傅问舟不禁惭愧:“时宁之气度,远在我之上,我却常以一已私心,度你之腹,未能真正体察你的所思所感,深感羞愧。”
温时宁猫儿似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不是二爷的错……关心则乱,人之常情。越是在乎,越是觉得时常愧欠,说明二爷心里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傅问舟怔然。
爱,便是觉得时常亏欠。
多么准确的表达。
傅问舟不由用脸蹭蹭她的头发,心里怜爱更甚。
“睡吧,时宁。”
他都明白。
她对他的情义是无条件的,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不求回报。
然而,每当他看到她为自己默默承受的辛苦,她的付出和牺牲,他便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仿佛自己的给予永远无法与她所付出的相匹配。
但经温时宁这么一点拨,傅问舟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这份愧疚,应该促使他去做到最好,给予她应有的幸福和安宁。 。
傅问舟无奈:“时宁,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吧。你每日事情那么多,若是休息不好,身体怎么吃得消?”
更何况,自己这样一副丑态,她就不害怕吗?
温时宁理直气壮:“我现在可是二爷的医师,二爷得听我的。作为二爷的夫人,夫妻同床共枕更是应该,二爷还是得听我的。”
“放心吧,我睡觉安稳,又在右侧,不会伤到二爷的。”
傅问舟拿她没办法,索性不说了,但又纠结起了别的问题。
“时宁,你是当真想学医吗?”
温时宁眨巴着大眼睛,“当然。”
傅问舟:“是因为我吗?”
温时宁瞬间就懂了,“二爷是想说,不必为了你,去勉强自己对吗?”
傅问舟没否认,“时宁首先是自己,才是我的夫人,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他不能自私到连她的兴趣爱好都占有,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他。
温时宁蹭地一下坐起来,反应有些大道:“二爷说我有学医的天赋,难不成是哄我的?”
傅问舟忙道:“当然不是,你确实很有天赋,不然廖神医不会那么迫切的想收你为徒。”
温时宁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躺下,有片刻的沉默。
“在庄子上的那十六年,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养花草,除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聪明还是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