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来,”庄怡忙走到床边,“脑震荡呢,医生不让你动。”
“没事,”岑厘让庄怡给自己垫了个枕头,“张姨怎么过来了?”
“你这孩子,”张姨从进门就一直打量,见岑厘住的是高级病房,目光里流露出嫉妒与不屑,嘴上却还亲亲热热的。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住院了我不该来看看你?”
一家人?
岑厘可不觉得。
张姨仗着自己是裴太太的陪嫁,平时没少狗仗人势颐指气使。
岑厘拧眉,靠在床头神色痛苦:“既然是一家人,那张姨就有话直说吧,我头疼得厉害。”
庄怡满脸心疼:“有没有事啊?要不要我叫医生?”
“行了,”张姨脸色落了下来,神色不悦,“这是做给我看呢?”
“不是不是,厘厘她是真的不舒服。”庄怡忙解释。
张姨懒得理她:“太太叫我过来谈一下赔偿问题。”
岑厘睁开眼,不装了:“赔偿?”
张姨从篮子里拿出一张支票。
庄怡下意识去接,张姨却绕开她,递给了岑厘:“看看。”
庄怡脸上悻悻,眼睛却始终黏在支票上。
岑厘看着张姨。
显然,对方代表的是裴太太。
从进门起,张姨就对庄怡满是鄙夷、厌恶、嫌弃,甚至不动声色地挤兑。
联想到这次被打的事,岑厘垂了垂眼皮。
支票上的额度是十万,太太已经签好了名。
岑厘:“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张姨撇撇嘴,拿出一份合同。
“太太当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前天晚上的事是家事,一家人么,吵架也能增进感情的。拿了钱,你就别为难二小姐了。”
为难裴芙?
岑厘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伤,哂笑:“封口费吧?”
张姨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瞪了岑厘一眼:“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岑厘笑笑:“怎么,敢做,却不让说吗?”
张姨翻了个白眼,一副看不得岑厘小人得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