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尤然的动作就像是在甩一个烫手的山芋,而尤然此时也没有心思来注意无寐的异常。在孩子被带走的第二天,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尤然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她找到无寐,面无表情地说出她的决定,“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费恩斯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上次黎修悯利用我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导致费家损失惨重,他现在都恨不得杀了我,我又怎么可能近他的身?”
“这些我会安排。”
“好,那孩子呢?我现在还见孩子一面。”
无寐拍了一下手,尤然就看见原本站在身后的人忽然转身离开,十分钟之后,她远远地就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她脸色略微有些惊慌,见孩子在男人的手里哭个不停,顿时心一抽,连忙走过去,把孩子抱过来,“宝宝,是妈咪。”
孩子好像是听懂尤然的话,一双布满水雾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尤然,脸颊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泪痕,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温柔地说了句,“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我给你两天时间准备,孩子我会暂时交给其他人照顾,只要你杀了费恩斯,我就会让你和孩子去见黎修悯。”
尤然点了点头,正如无寐所言,她什么事都可以不用担心,因为他会完美的安排好所有的事,直到她成功地把费恩斯杀掉。她低垂着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孩子的身上。无寐看着这种温馨的画面就觉得心烦,便甩手走出房间。
在这两天时间里,北城发生了很多事。黎修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自己也因此受了重伤,在医院抢救之后,现在也是昏迷不醒,用医生的话来说,他会不会醒来是一个未知数,换句话说,他现在就等于是一个植物人。
是否能醒过来,一切看天意。
宁西和费恩斯并肩从医院走出来,他们俩刚从医生那里了解黎修悯的情况。此时此刻,他们俩的心里应该都发生了不小的转变,宁西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搭在费恩斯的肩膀上,“你想知道尤然和孩子现在在哪里?”
费恩斯斜眼看了一眼宁西,似乎是在嫌弃他把自己心里想的事说了出来。顿了顿,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才缓缓地说道,“从出事到现在都只看见黎修悯,完全没有尤然和孩子的踪迹,也许黎修悯知道自己事情败露,就提前安排他们俩离开了。”
“嗯,我之前也是这样想到,”宁西摸着下巴,一副我们俩怎么这么有默契地样子盯着费恩斯,结果换来费恩斯极其嫌弃的目光,“话说回来,以黎修悯对尤然那种变。态的爱,他应该就算是死,也会想要拉着尤然一起死吧。”
费恩斯嗯了一声,认同了宁西的话。
“算了,我自己的事还没有解决呢,为了陪你演这场戏,我连老婆都给弄丢了,费恩斯,如果詹萌不肯原谅我,你就是罪魁祸首,到时候你得赔我一个老婆。”
费恩斯冷睨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行,你想要十个我都赔给你。”
“少来,我可只要詹萌一个人。其他的女人少塞到我这里来,别到时候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宁西狠狠地说道。从他和黎修悯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知道黎修悯在他身上安装了监听器,当然他这么聪明,当然就将计就计。
而之前又没有提前告诉詹萌,为了让宁西相信自己和费恩斯的确决裂,他才和詹萌大吵一架,外人谁都知道他最爱的人就是詹萌,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妻子,他是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如果他能和她吵起来,那应该最有说服力。
“听说詹萌去江城了?”费恩斯典型地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詹萌是被宁西气走的,他还是轻飘飘地说出这种一点都不负责任的话,他就没有想想,宁西和詹萌吵架都是为了谁。
当然宁西很想抓狂,他把詹萌晾在江城快一个星期了,如果再不去哄哄这个娇。妻,到时候他就真的惨了。
于是,宁西把公司的交代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放了两天的假期,就风红红火火地去江城找詹萌了,至于黎家后面的事,就由费恩斯处理了。
黎氏集团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内部已经是千疮百孔,黎修悯一倒下,黎家成为烫手山芋,谁也不愿意插手,也没有谁愿意在此时来支援,加上费恩斯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黎修悯却是有犯法的行为,因为他现在昏迷不醒,法院就暂时把黎家所有的家产封了。
也就是说,就算黎修悯清醒过来,他也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人。
费恩斯这次大手笔,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和黎修悯斗得你死我活,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调养生息,纵使费家是一个百年大家族,但经不起再一次这样的折腾。
费老爷子在病床上从管家口中得知黎家的事,顿时如普光返照,一直病恹恹的人在一瞬间恢复了精神,不管不顾地嚷嚷着要出院,结果当天晚上凌晨,老爷子便睡在床上,再也没有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