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固有印象里,应雨竹向来是娇弱的,与生俱来富家千金应有的傲气,然而那段视频推翻了他对她的认知,他头次发现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
“我是事出有因,我知道错了,不该报复池知语!”应雨竹眼角不断地流下大颗的泪珠,姿态放得极低,低眉顺眼的,“你别断了我公司的帮助,好不好?”
将应雨竹流泪的模样收入眼底,靳枭生不出一丁点心软,睥睨道:“我不欠你的,我想断就断。”
应雨竹打池知语那会,怎么不心软?
她都不心软,他为什么心软?
她的遭遇,是自找的。
不涉及原则问题时,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他可以不吝啬,给予她一定的帮助,但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他都未曾还过手的人,她凭什么敢打?
应雨竹胡乱般地擦拭泪水:“靳枭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为了池知语……”
靳枭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是为了池知语,是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所作所为,让我感到恶心。”
应雨竹曾经是他懂事识趣的未婚妻,虽说他们没实质性的关系,她还是一度被他纳入人生规划。
假如婚约没解除,他们会像上流圈子里其他商业联姻的夫妻那样。
强强联合,给自己和自己家族带来利益,并尊重对方,尽量不给对方添麻烦,相敬如宾地过着,他承担起为人丈夫和父亲的义务,她做好妻子和母亲的分内事。
应雨竹当前仿佛打了他一巴掌,讽刺他的‘识人不清’,从未发觉到她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池知语动手先打的我,我报复回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尽管愤怒,应雨竹不改变自己的低姿态,“我也没伤到她,靳枭哥哥,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跟我讲公平?笑话!”靳枭嗤笑一声。
世间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他不是给应雨竹主持公道的。
为加重自己展现的楚楚可怜,应雨竹连吸几次鼻子:“池知语逼着你娶她,你就不恨她吗?以致你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
恨吗?
靳枭脑子里没想过这类问题。
池知语确实心机深沉,用尽千方百计,达到了成为他妻子的目的。
但,一码归一码,应雨竹背着他去打池知语,和他跟池知语如何结婚的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管我恨不恨她,你好自为之。”说罢,靳枭打开车门。
见靳枭要走,着急使应雨竹一个箭步地冲上前,用身体隔断车门和车身的连接,声泪俱下地道:“靳枭哥哥,我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原谅我这一次。”
“滚!”靳枭冷冷吐出一个字。
不论应雨竹哭得再悲惨,他都心软不了。
见识过她泼妇打人的一面,现在看她流泪,有种‘少他妈在我面前表演’的暴躁,他不吃这套。
被打的池知语都没向他说过应雨竹的不是,应雨竹反倒一开始死咬着说他对她有误会,若非切断她公司的帮助,她显然不会来认错,而认错的背后是想恢复给她的钱和资源。
推开碍事的应雨竹,他坐上车,利落地发动车子离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再正眼看过应雨竹。
受外力的作用,应雨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望着消失在车流的布加迪,她心中装满对池知语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齿。
她之所以这般狼狈,全是因为池知语!
她不会放过池知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