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我昨日写的信呢?”
“在的,包袱里。”
“地点你记住了?”
六福给庄冬卿背了一遍,是李央留下的通讯地址。
背完,六福主动道:“你让装的衣服,我们各自两身,我也都叠好了,之前存的月钱也在,都在里面。”拍了拍包袱。
庄冬卿起身,伸了个懒腰,“那行,走吧。”
六福把茶水喝干,才起来,节俭惯了,浪费不了一点。
庄府在城西,庄兴昌一个小官,能住上那宅子,还是靠了夫人娘家。
王府便不一样了,定西王如今煊赫,赐府在城南。
进了城南地界,来往的行人着装便贵气不少,庄冬卿看了眼刚和自己擦身而过的管事妈妈,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贵人府上的仆佣,衣服都比他身上的料子好呢。
问好定西王府,远远地认了门,庄冬卿抬步去了就近的茶坊。
上二楼,选了个能看到王府大门的位置,给六福点了一盏茶水。
庄冬卿:“我去了,如果太阳下山我都没出来,你就带着那封信,去那个地方。”
去找李央。
六福:“季公子会救您出来吗?”
显然也对定西王的恶名有所耳闻。
庄冬卿哽了下,只道:“他看了信就懂了,你听他的便是。”
想了下,又交代道:“如非是季公子亲自找你要什么东西,除了那封信,旁的你都自己拿好。”
“知道了,少爷,我会办好的!”
望着六福信誓旦旦的模样,庄冬卿嘴唇动了动。
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在过久的注视里,只道:“那我就放心了。”
“好的,少爷您快去吧。”
“……好。”
打住了过多的絮叨,庄冬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离了六福,到街道上站定,庄冬卿才允许自己有了一两刻的恍惚。
这段时日,吃得好,睡得好,孕吐也再没有过。
其实,过得还挺顺意的。
可惜这种生活不能一直持续。
定了定心神,庄冬卿再度抬步。
去,找岑砚。
是的,也就是他最后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