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冤枉他了?
这样的念头在赵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马上就被他驱散了。
“你今天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不瞒你说,我们的人已经把世通封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是在同流合污。现在我不过是给你最后的机会,说不说全在你,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会像你一样严守秘密。”
赵燚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刘头,老刘头的神情有些慌张。
“不可能的!”
这样的话脱口而出,赵燚再追问,老刘头咬紧了牙关什么也不说了。
带他回到市局,路过其他的审讯室的时候,在路过门口的时候,赵燚故意的停下了脚步,老刘头的余光看到屋里的人很是眼熟,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
一丝不苟的黑色西服,侧脸一半有个小胡子,被审讯的人低着头,极为的沮丧:“我交代,就是刘建国将那些器官卖给我们的,我们负责往外运……”
“走吧!”
赵燚扭头对老刘头说了一声,老刘头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说了呢?”
“这没什么奇怪的,虽然这个事情听起来很恶劣,可是法官量刑,也不过是五年上下的事情,这完全取决于态度,对方还是很聪明的,知道我们盯上了他们,知道这个事情根本就躲不过,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交代,还能少判上几年。”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赵燚先坐下:“怎么样,刘建国,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交代。想想你的两个儿子,你的老伴,不要在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我们给你这样的机会,不过是看在你年纪不小的份上,不然的话,就算没有你的口供,我们也可以根据其他人的证词,对你提起公诉!”
赵燚的话让老刘头打了一个激灵,马上说道:“我交代,我交代问题。”
“大概在五年前,梁雄找到了我……”
老刘头陷入了回忆当中,赵燚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五年前肯定和当下的案子没有直接的联系,却是事情的起因。
“他说要我提供某些死者遗体的器官,我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很快我原本很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平常我老伴自己在家,我一拒绝,经常有人大半夜的来敲门,吓得我老伴都生了一场重病,再加上梁雄开出的价码很高,所以我最后选择了合作,我是被逼的。”
老刘头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赵燚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们要的器官并不多,有时候一个月一两个,有时候两三个月一次,而且,都是给我指定了哪一个死者身上的哪一个部位,几次下手之后,我的胆子也就大了。”
赵燚点点头,看来这个梁雄并非是单纯的倒卖器官,不然的话,越多岂不是越好?
想了想,赵燚问道:“伤口你又是如何伪装的?呈现出动物撕咬的痕迹的?说一下这个问题。”
老刘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赵燚:“这个问题梁雄没说吗?还是他给我想出的办法。”
“那边的口供我还没有拿到,你们谁先交代的最多,最清楚,法官自然会考虑你们的态度的。而且,我们也要核实一下你们双方交代的有没有出入。”赵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老刘头状似明白的点点头:“这个是我动物的仿生犬齿,这是梁雄给我的。因为以前有一次,也发生过被家属发现的痕迹。最初,我是用刀割下的,最初的时候,技术不太好,割的时候,割得大了一些。然后我们馆长曹援朝把这个事情给压了下去,赔了那些家属一些钱,没有闹大。他专门找我谈过话,让我经心一些,他以为有什么倒卖器官的组织盯上了殡仪馆。倒是没有怀疑我,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关系还算不错。”
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三分的庆幸。
这个并没有案底,看起来早期发现的那位死者家属选择息事宁人。民不究官不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发生了这个事情,我也很不安,也怕丢了工作,梁雄给的报仇确实很丰厚,但是我觉得终究不稳定,所以跟他提出不想干了。可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哪里是我想不干就不干的?”
老刘头感慨的说了一句,语气中似乎有些后悔。
“他给我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殡仪馆夜晚的气氛恐怖起来,仿生的犬齿也是那一次给我的。对了,就是那时候,他帮我找人,改造了我屋里的电路系统,就是你们发现得录音机,小喇叭等等那些东西,全是梁雄提供的,他只是教给我了用法,我真的是被逼的。”
老刘头始终强调了这一点,可是赵燚的心中明白,如果不是财帛动人心,他怎么会上钩呢?
威胁固然有,可是完全可以报警。
现在他陷入了这个泥潭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