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赞叹道:“大衍文坛的泰山北斗,十六岁高中状元,十八岁出使大楚,仅凭一张三寸不烂舌,为咱们大衍游说来二十年的和平,现任东宫太子太师,虽然鲜少初入朝堂,但是朝堂文武百官无不敬重,成为周先生爱徒,乃是我辈文人梦寐以求之事。”
“今日复试,题目也不难,以家国为题赋诗一首。”周原上千一步道。
闻言,李安吃惊道:“少爷,还真被你给说中了,朝廷这分明就是要趁宁家诗会招纳有志之士入朝为官,报效国家。”
题目一出,众人开始犯难,都是些名门权贵,平日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哪里还懂得‘家国’所蕴含的重要意义。
并且大衍和平几十年,这些人至少九成九以上都没见过战乱。
张麟也在一旁犯难,作诗是需要有意境的,讲究词能达意,单纯只是辞藻堆砌出来的诗是没有灵魂的。
若是强行作上一首,张麟亦可,但出题人是周原,敷衍卖弄,肯定过不了关。
恍恍惚惚,霎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之前众人欺辱李言的嚣张劲荡然无存。
这些人当中不乏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但这不是朝廷想要的,朝廷想要的是忠君爱国之人。
若是只论才华,世家大族选拔出来的人才定然无可挑剔,本身世家大族的学子先天条件就比寒门学子要好上太多。
“无人可答?”
周原明显有些失望,宁广元也不免有些焦急。
登仙楼门外,一辆高大马车上,一丫鬟开口道:“小姐,我今日确实瞧见那日河边的公子了,也不知他能否夺魁。”
丫鬟面前,一妙龄女子容颜绝代,明眸善睐,眼中柔光多有忧愁。
妙龄女子正是宁家女儿宁沁雪,自上次河边一别,宁沁雪便对李言念念不忘,也派人去打听过,但是一无所获,如今得知李言前来参加诗会,心中本是高兴,奈何自己清白已毁,也不知若是李言夺魁,得知此事,会不会怜惜自己。
大厅内,还是一片僵局。
许久后,终于有人坐不住站出来道:“相爷,周先生,小生不才,愿意一试。”
“好好好,这位公子请。”
宁广元眉开眼笑,然而还没等那人开口作诗,李言突然站起身来,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阔步向前。
李言突然地举动,引得众人不满。
“李言,你干什么,相爷在此,你休得造次。”
“你这等胸无点墨之辈,让你旁听已是相爷宽仁大肚,怎还敢在此胡作非为。”
面对众人惊愕诧异以及指责的目光,李言视若无物,堂而皇之站在大厅中央高声吟诗。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