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于兄不能这般说吧,我们怎好长他人气志,灭自己的威风。”这句话自然而然引来了其它一些读书人的不满之声。
“我说错了吗?之前有翁兄和杜兄在都不敢保证一定能胜,现在他们两人都不在了,就一个贾平安而已,来,你们告诉我,怎么就可以取胜了?”于欢伯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反对自己,一时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说着。
这句话倒是让一些人不知所措了。
他们只是出于一种荣誉感,这才想着支持贾平安的。可一经提醒,这才发现,想要胜的话还真是很难。
就在很多人都不出声的时候,冯东阳突然接话道:“那又如何?这个贾平安最近可是写了不少的佳诗,未必就一定会输的吧。”
“哼!未必吗?那不知道冯兄敢不敢开盘赌一局?”眼见有可以打压冯东阳的机会,于欢伯自然是不想错过,这便用着激将之法说着。
开盘赌一局!
就是说让大家拿银子来押哪一方可以获胜。
但与平时比赛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结果似乎已经摆在了大家的面前,那这样的赌局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
可人活一口气,冯东阳身为冯氏一族的族长之孙,又是昌都有名的才子之一,银子自然是不缺的。
更重要的是,不缺银子的冯东阳是不能失了面子。面对着于欢伯的挑衅,只是犹豫了两息便大声应了下来,“好,开盘就开盘,我押贾平安获胜,我押两千两。”
出手就是两千两,可见冯东阳的确是有钱之人。
而真正的结果是,冯氏的确是有钱,但还只算是嫡系的冯东阳,连家族核心人物都不算,两千两已然算是他能拿出的极限所在,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押了下去,这不是说他视金钱如粪土,也不是说他是败家子,或是为了义气之争,而是他知道,这是他在支持宣国的一种举动。
即便是这一次输了,家族之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也不会为难于他,尤其是自己的族长爷爷,怕还会表扬自己也是说不定的。
这边冯东阳一口说答应了下来,倒是把于欢伯给弄愣怔了。
千万不要小看大家族出身的人,他们身上或许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缺点和毛病,但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审时度势的能力。
除了是真正的败家子和纨绔之外,通常家族精心培养之人,他们都知道要顺应大势,也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就像是此时,他答应了冯东阳,与他下赌,固然可以赚些钱财,但却失了大义。甚至一旦事情传扬了出去,对于整个于氏之名都有会十分不好的影响。
影响和名声,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于氏立足于宣国,那就不能做出对不起宣国的事情。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所以,这一刻,于欢伯就有些不知要如何去办。好在他为人还算是机警,仅仅是过了四五息的时间,便也开口说道:“哦,在这一点上我倒是与冯兄所见略同,我也押贾平安会胜,我也押两千两银子。”
于欢伯及时的改了口风,落在了冯东阳的眼中,换来了一个你还算是识相的眼神。然后两人就把目光看向其它众人说道:“怎么样?我们都押了贾平安胜,你们可有其它的意见吗?”
话是问了出去,但却无人回答。
记着,不是所有人都说没有,而是无人回答。
很多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此时,这种沉默代表的就是他们是有其它意见的。只是要公然的押贾平安输,那就等于是不看好宣国,这样的话他们实在是不好公然的宣之于口。
但这些人不说话,不代表有人不敢说。比如其它五国使者带来的下属们。
这些人,都是使者仆从,因为级别和身份的问题是没有资格进入皇宫,进入光明殿的。便也站在皇宫之外,等着最新的消息。
这么多的文人汇集在一起,自然就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再凑过来弄明白是何事之后,这些仆从们就动了心思。
五国打一国,还是由五国来出考题,这摆明就是有胜无输之事,那这样的赌盘是完全可以下手的。
所以,当那些宣国文人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这些人主动开了口。“我们有意见,我们愿意押五国赢,你们敢不敢开盘吧。”
“对,我们押五国赢,快开盘,开盘。”
一众五国使者的仆从们纷纷开始起哄叫嚣,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愿意对赌。
有了对手,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冯东阳与于欢伯对视一眼之后,很快就做出了相同的决定,那就是开盘。
输了可得名,赢了即得名又得才,那有什么不敢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