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昆开车送他们去医院做检查,一路上问了许多问题,徐赫尔始终低着头,就是回答也是声音小小的,让陈栩昆既担忧又恼火。
到医院后,周骏搵则被陈栩昆强迫做了个全身检查,而徐赫尔的脸因在派出所的时候用冰敷过,虽然五指印还十分明显,但已经不那么肿了,护士简单给她上了药也就离开了。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徐赫尔低着头抱着书包,她能感觉到陈栩昆的怒火,也真正意识到上海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安全。
陈栩昆见她这般情状,也不忍心再责备她,叹了口气道:“明天去把你的兼职辞了,安心念书!”
徐赫尔默默点了点头,经过这一晚,别说是兼职,她恐怕以后都不敢晚上一个人出来了。徐赫尔忽然又抬起了头,看着陈栩昆:“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我……不想让我妈担心,也不想……嗯,被学校知道这件事。”
陈栩昆微微皱了皱眉:“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孟妈妈!”
徐赫尔犹豫了片刻,只好点了点头,如今最紧要的就是不能让妈妈知道这件事,免得她担心。
陈栩昆抬起她的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样的伤虽不至于破相,但要想彻底消除痕迹还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陈栩昆安排道:“这几天你让你同学给你请假吧,暂时住在酒店!”
徐赫尔摇了摇头:“我最近有论文要赶,没时间请假的!”
陈栩昆双手按着她的肩,声音中带着些许严厉:“不是说要听我的安排?”
徐赫尔抿了抿唇,让步:“那也让我回去收拾几件衣服,也要把电脑拿出来啊,要不然我怎么写论文啊!”
陈栩昆叹了口气:“你让你室友帮你收拾好,我明天帮你拿过来。你这样说定了,不许再有意见。”
徐赫尔只好点点头。陈栩昆将她纳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以后去哪里都要都要提高警惕!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绝对安全的说法,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抱歉,我应该早点去你打工的地方看一看的,或许就能避免今晚这样的事情。”
徐赫尔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陈栩昆抱得有点紧,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推开:“是我自己没意识到,你不用自责。以后我会好好待在安全区域的!”
周骏搵坐着轮椅被护士推着朝他们这边过来,脸上青青紫紫的,却依然十分有活力地吹了声口哨,却被身边的护士提醒在医院不要发出这样的声响。周骏搵冲护士抛了个媚眼,却被护士完全忽视,让他再次哀叹这张脸要是毁了,连女人都勾搭不到了。
来到陈栩昆他们身边,徐赫尔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出了他的怀抱,问道:“学长感觉怎么样?”
周骏搵指了指自己的脸,吊儿郎当地道:“我这张脸要是破相了,赫尔学妹可要负责!”
陈栩昆难得对他认真道了谢:“这次要不是你,赫尔这辈子恐怕就要毁了。你这张脸我来负责,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
周骏搵却夸张地摇了摇手:“你那双手可是拿手术刀的,我的脸可不敢交给你,到时候真会毁容的。要是赫尔学妹为了报答我而来照顾我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啧,有美相伴,我想我的伤会很快就好的。”
徐赫尔老实地点了点头:“学长为我受伤,本来就该我照顾你的。”
周骏搵见她认真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开个玩笑而已啦,你要是真来照顾我,别说我不自在,阿昆就第一个不答应!不过是小小的骨裂而已,在医院住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正好还不用去上课,想来我也是白赚了个假期!”
即使如此,徐赫尔还是再次向他道谢,这个恩情,她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将来要是周骏搵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义不容辞。
安顿好周骏搵的住院事宜,陈栩昆就带徐赫尔去附近的酒店休息,徐赫尔本想着照看周骏搵一晚上,等到他家人过来之后再离开的,但陈栩昆认为她经历过这些事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坚持拉着她离开,周骏搵也赶徐赫尔去休息,他又不是瘫痪无法自理,再说医院那么多专业护士,哪一个都比徐赫尔会照顾人。
徐赫尔被陈栩昆送到了一家高档酒店并没有离开,而是要了双卧室的套房,他担心徐赫尔会梦魇,便打算今晚陪她。徐赫尔对他的贴心十分感激,这时候她也不再逞强,她很需要有个可靠的人在身边陪自己。
程青怜接到徐赫尔的电话时吓了一跳,她听说昨晚学校附近有警车出没,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没想到居然是发生在徐赫尔打工的快餐店。她很快将徐赫尔需要的东西收拾好,刚到宿舍楼下就见到了陈栩昆,问了几句徐赫尔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于是徐赫尔就在酒店住下了,陈栩昆也不知道找了什么理由,也搬来酒店陪她住。徐赫尔求着他带自己去医院探望了几次周骏搵。周骏搵在医院过得有滋有味,学院的同学听说了他们伟大的学生会主席光荣住院,都纷纷前来探望,迎来送往很是热闹。
第二天陈栩昆便陪着徐赫尔去了快餐店辞职并结算工资,大姐还是照常上班,见到徐赫尔有些心疼,她是打工的,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受到过骚扰,但那时候她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好在徐赫尔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大姐见陪她来的并不是昨晚的那个男生,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多问,而是叮嘱她回学校好好休息,还说道:“这个社会本就对年轻的女孩子有邪念,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昨晚上那小伙子怎么样了?”
徐赫尔道:“他有点严重,现在在医院呢。大姐以后也要小心一些,不如你改到白班吧,晚上让男同事来做,这样比较安全!”
大姐摇了摇头:“这晚班我都干了好几年了,比白班的工资高一些呢,我可舍不得。再说,我这个年纪了,不会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