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咱们缺的东西太多了,我想出去一趟,再买些布料,而且,肥皂也该送过去了。”
路上的雪已没过了小腿,王卲有些忧心,“这道上都是雪,路不好走呀。”
“嘿嘿,您等着!”
下午,看着以两木板触底,上方设置木架的东西,王卲恍然大悟,“这是雪爬犁?”
“爷爷,您知道这个?”白知辛惊奇。
“嗯,很早以前在书中看过,说是北寒之地会用动物在雪地或冰上拉人载物,好像就叫雪爬犁。”
“哦!”她就说嘛,以老祖宗的智慧,怎么会连雪橇这种代步工具都想不到。
是她短视了,她不应该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评判古代,有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随着人类文明的变迁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你是准备用马拉爬犁?这样重心太高了,容易翻车呀。”
“嗯,我想到了,我准备再让吴叔给我做一个自上而下的架子,挂在马背上,这样可以降低重心,跑慢些,应该可以。”
白知辛在心里对这个架子已有了初步的模型。
晚上,云墨之听说了白知辛要外出的事,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是想跟着去,但雪已经下了两天了,鞑子在关兰山以北,想必情况不容乐观,张勇胜已告诉他让人们随时做好准备,他离不开。
天刚蒙蒙亮时,白知辛就和杨军杨将出发了,杨威杨武跟着赵斗圣走后还没回来。
这下杨家兄弟不在,孩子们不用操练,昨晚她就嘱咐过孩子们一定要跟着夫子好好识字,不过听不听的那就另说了。
两匹马,两个雪橇,一个坐人,一个载物,迎着寒风出发了。
杨军摸了摸刚套在里面的羽绒服,太暖和了,还不透风,他朝身后喊了一嗓子,“姑娘,稳当不?”
“稳得狠!”张猎户给了一个毛皮毡子,挡风又保暖,巴适得嘞。
傍晚,他们又是临着城门关闭前,才进了城,因为下雪,大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黄路看着铺门口的几人,真是常见常鲜啊,没记错的话,这是雪爬犁吧。
“黄掌柜,晚上好呀。”白知辛掀开毡子,嫣然一笑,然后从雪橇上走下来,掀开另一个雪橇上的草垫子,“肥皂,点点?”
“哎呀。”黄掌柜上前一步,复又转身招呼店里的人,“来几个人,把东西抬进去。”
小姑娘笑的灿烂,别说,十几日没见,这姑娘不仅白回来了,脸也丰盈了起来,还挺好看。
清点完毕后,黄路有些遗憾,“白姑娘,才一千块儿,太少了。”
白知辛也有些遗憾,作坊刚投入生产,又给乡亲们发了一批,确实没有太多,“这不是下雪了吗,也不知道路上是个什么状况,不敢带太多,这次探完路,马上就送下一批,呵呵。”
“说好了啊,可不能让我们等太长时间。”这姑娘一去就是十几天没个信,要不是她还有一批粮食没带走,他都以为这是在戏耍他们呢。
“您就放心吧。”
结完帐后,白知辛提着一百八十两银子,无比感慨,钱难挣啊,买粮时,一给就是上万两,这边乡亲们哼哧半天,还不到二百两。
此时李金和王银站在一旁,两人红肿的脸,龟裂的嘴唇,以及结痂的耳朵,无一不昭示着,边军很苦。
见白知辛看过来,两人咧着嘴嘿嘿笑起来。
“怎么,你们又有新的跟踪任务了?”
李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没有,就是习惯了,伍长一收到你们出来的消息,就派我俩出来了。”
呀,还挺敬业,都派兵过去了,还不忘监视他们呢。
见两人抖的实在厉害,白知辛也不再打趣,“走吧,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