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妈早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坐了牢出来先要跨火盆,意思是红红火火,赶走不吉利的东西。
跨了火盆后,我妈又用柳树枝拍打我的身上,一边拍打,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什么驱走晦气,大吉大利,从头来过,弄完后我妈又让我赶紧去洗澡,把换下来的衣服扔掉。
看着我妈忙上忙下的,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我妈做了一大桌我喜欢吃的菜,饭桌上,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我身世的事,表姐和我妈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我妈说,“少管所里面肯定吃不好吧,这才多久,你都瘦了一圈了。”
表姐则是笑着说,“小弟,你现在的发型真好看。”
我下意识摸了摸脑袋,进少管所的时候,头发都被剃成了板寸头,我爸在旁边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我主动拿出杯子,先给我爸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酒,举着杯子说,“爸,让你担心了。”
我爸嗯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我继续说,“爸,妈,不管我是王锋还是司徒胤,你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爸妈,谁也改变不了。”
我妈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给我夹菜说,“多吃点。”
吃过饭后,我早早的回到了房间,房间里一切如常。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去和留的问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我梦到了我的亲生爸妈,但是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他们一直对我说,儿子,爸妈很想你。
我惊醒过来,天还没亮,我走出房间,拿了我爸的烟走到阳台去抽了起来,毫无睡意。这个熟悉的城市,有太多我难以割舍的东西,一包烟抽光了,天也亮了,我心里也做好了决定。
早上吃过饭,我姐要去新南上学,而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自然不用上学的,而且我出来的事,除了我的家人,也没有人知道。
我爸妈也去上班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我犹豫着要不要去一趟二中,我登上了qq,里面留言挺多的,大多数都是高万腾和罗吉亚,也有侯杰他们,想到他们,我不禁有些怀念在二中的日子了。
我忽然想到,我被二中开除了,档案上面有污点,其他学校肯定也不会收我的,除非花钱去上职高,真要读职高的话,我就去新南,那样每天都可以和表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当然,还有一个人,我不可能忘记。
是他把我害成这样,害得我差点一辈子就蹲在监狱里了,此仇不报非君子。经过这一次的事,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太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那样吃亏的始终是自己。
现在这社会,是吃脑比钱多。中午我自己在家煮了点面条吃,又继续玩游戏,这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我走到门口一看,居然是那个自称我小姨的少妇女人,不知道她来我家干嘛,我打开门,她看见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胤儿,你一个人在家?”
听见这称呼,我全身没由来起了起鸡皮疙瘩,我说,“你别这么称呼我,我听着挺别扭的,你还是叫我王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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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来说,“那怎么行?你本来就叫司徒胤,这名字可是你爸取的,胤,子孙后代,你爸是希望你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撇了撇嘴说,“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你跟我提这个干嘛?”那女人坐在沙发上,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我摇了摇头说,“我就坐这里,有啥事你就说。”
她笑道,“你考虑好了吗?你天生就不是平凡的人,这辈子你也别想平凡,跟我回去吧,荣华富贵等着你,你爸妈的血海深仇也还等着你报。”
我咬了咬嘴唇说,“我对荣华富贵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我爸妈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被人杀?你又是什么身份?杀他的人是谁?”
那女人说,“你答应跟我回去后,我就告诉你。你爸妈的身份你绝对想不到的,至于你的仇人,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很强大很强大的人物,超出你的想象。”
我翻了翻白眼,这绕来绕去,等于什么都没有说。我说,“既然是这么强大的人,你觉得我能报仇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能!但是,只要你回去振臂一呼,就会有很多人支持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一旦被对方知道,必然要斩草除根,所以你只能跟我走。”
我没好气的说,“你吓唬谁呢,我在这里,平平凡凡,谁也找不到我,跟你走了,我立马就会成为目标,那样才很危险。”她闻言居然没有说话,而是蹙眉沉思,似乎是在考虑我这话的重要性。
我继续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跟你走,至少暂时不会走。跟着你,我很危险。”
那女的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走?”我仰头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头说,“两年!给我两年时间,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人,小姨。而且,我也不忍心丢下二老不管,你明白吗?小姨。”
我接连叫了她两声小姨,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叫我小姨,就说明你接受了你的身份,我可以答应你给你两年时间,反正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见她松口,我也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说,“没问题,你说吧。”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扔给了我说,“你是司徒家的人,以后你叫司徒胤,不叫王锋!”我看着手里的东西,正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豁然就是司徒胤,除了名字改了,身份证上面的地址也改成了j省n市。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身份证,又扔回给她说,“不好意思,我叫王锋,不叫司徒胤。”
她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自信满满的说,“现在你不想用这张身份证都不行了。”我疑惑的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