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急得身子都出了状况,显然是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将他单独先行召入宫中,更是有压下这件事情的意思。
可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压得住,又怎么敢往下压。
一旦消息传出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糕。
有些人必定会借此而对北境指手画脚,引起北境边地的出现变动。
想到这,蒙毅满是担忧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很想告诉嬴政再如何喜爱黄品,也不能不顾律法朝纲。
可看到嬴政虚弱与疲惫的脸色,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觉得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蒙毅良久无语,嬴政先是询问一句,随后摇摇头道:“只要我在,朝堂上便能压得住,伤不到那小子。
我担心的是他陷在河西。”
顿了顿,嬴政略显虚弱与疲惫的脸上多出一抹苦涩,沉声继续道:“你与蒙恬比朕小不了几岁。
冯去疾、李斯、冯劫等一众重臣,更是垂垂老矣,撑不了多久。”
抬起目光看向蒙毅,嬴政轻叹一声道:“短期内无法彻底扭转取才用才上的弊端。
再有十年,朝堂就将陷入无人可用的窘境。
黄品行事你亲眼所见,有些事情做得说他抵得上半个朝堂都不为过。
今后黄品就是支撑大秦朝堂的砥柱中流。
真若是陷在河西之地,朕心疼无比事小,影响到大秦蓄力事大。”
看到蒙毅脸色变得惊愕,嬴政摆摆手,“是不是觉得朕偏心偏的太过。
那小子如此鲁莽,酿成这样的祸事朕都不去斥责他。
可你仔细想想,那小子是个该惜命时极为惜命,该拼命时又会毫不犹豫地拼命之人。
他能做出这个决断绝不是鲁莽,而是他的眼界要比寻常人宽广的太多。
还记得他入宫时曾经说过河西与西域是大秦必争之地吗?
我们能看出匈奴人在漠北已经势大,那小子只会看得更为清楚。”
说到这,秦政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些没任何用处。
月氏取地容易,而治地难。
我能懂他的心意,可终是他想得简单了些。
我现在没有其他所求,哪怕三万左军尽灭,只要这小子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