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到底支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严凌也清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东西使劲敲了一下,脑门尖锐的疼。
看着另一边,前一刻还和自己一起喝酒的阮明烟,像是受了什么重创一般,口吐鲜血,一张脸白的如上好雪花纸,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落在阮明烟身上:“你对我做了什么?”
阮明烟先是毒发,此刻又精神受创,此刻虚弱到极致,刚动了动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好在冷映沉很快回过了神,他的反应极快,上前扶起阮明烟,转头对严凌喝道:“应该是我问你对小白做了什么吧?喝了你拿来的酒,她就变成了这样,你说,你是不是下了毒?”
倒打一耙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严凌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喝酒喝到了断片,完全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道酒真的有问题?
他的目光落到酒坛上,随即摇头,这根本不可能,酒是他亲自去酒窖取的,又亲眼看着孟白开封,中间根本没有经别人的手。
他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惊疑不定,但又觉得如果是这两人动了手脚的话,有些说不通,他们这么做能达到什么目的呢?
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会催眠术,直接从他的口中问出了想要知道的信息。
想来想去,严凌仍是一头雾水,他谨慎道:“孟小弟看样子实在不好,先让大夫来看看吧。”
“不行,”冷映沉想都没有想,直接道,他也不知道阮明烟到底什么情况,可大夫一把脉,她是女子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所以明知对方实在试探,他还是强硬拒绝,“我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会不会叫人来害小白?小白自己的医术就很好,不用你假好心。”
严凌看他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又觉得大约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可是他的地盘,这两个人就算真的心怀不轨,能做的也很有限。
他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孟小弟的身体,既然你不放心,就算了,那我先走了,外面有人守着,有什么事可以传唤。”
说着,他真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冷映沉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问刚刚心急之下抱在怀中的阮明烟:“你究竟怎么样?”
阮明烟的神色看上去比刚刚强上一些,她推开冷映沉独自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才道:“不碍事。”
冷映沉手里空了下来,脸上有一瞬的失神,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忍不住问:“刚刚那是不是……摄魂术?你也太胆大了,那东西反噬起来可是要命的。你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这种歪门邪道?”
天知道他刚刚看到那一幕心中有多震惊,比起他这个阎罗殿主,阮明烟更像一个亡命江湖的人。
可她虽然与继母不睦,却有父亲百般疼宠相护,何须让自己活成这个样子啊。
阮明烟苦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催眠术不同于摄魂术,实施起来伤害没有那么大,她是有把握才敢用的。
若不是刚刚她半路心神受损,也不会如此了。
冷映沉认识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伤成这样,嫣红的唇瓣上那丝丝血迹,让他看着格外刺目,听她仍是这样风轻云淡的应付自己,突然恼怒道:“你有个屁的分寸,我看你是着了魔,为了李承翊,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