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应该是脑部受创后,选择性忘了不愿意记得的事,你不能让她这么下去。”叶云裳拿出手机推了一个医生的微信给沈岸:“希望她能帮到微微。”
沈岸没说话,准备进病房。
叶云裳又道:“阿岸,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儿媳妇不错,让你变得像个人。”
她说着将手腕一个俏色镯子取下来:“我妈给我一对,一只让彦亭送给了未央,这只是给微微的,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也没什么传统的信仰,只是想着这份心意能传承下去。”
叶云裳说完有点忐忑,她怕沈岸不要。
但沈岸回了头,接过她的镯子:“你是个好医生,在外面注意安全。”
简单的肯定,简单的关心。
叶云裳竟然鼻子酸了酸,她的好大儿还是有点孝心的。
她正感动,还想说几句话,沈岸赏了她一碗闭门羹,孝心不多,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跟她说。
这时一个清瘦的男人走过来,这男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闲庭漫步的姿态。
叶云裳扬眉:“阮奇,还没退休呢?”
奇叔看到叶云裳,挂着恭敬的笑:“既然是为阿岸卖命,当然是命到头了才能退休。”
“一个十岁孩子借你五千块,卖命到现在,至于吗?”
叶云裳不太理解阮奇,几十年前刀口舔血,求名求利的人,却一直甘愿为阿岸这种清心寡欲的人跑腿。
此时他手里还提着五彩缤纷的果切,风轻云淡:“没人信我阮奇落魄到差五千块钱给我娘治病,就他信,所以至于。”
“那时他只是个孩子。”叶云裳冷冷地看了奇叔一眼。
奇叔别有深意:“很少有孩子能拿出五千块钱。”
叶云裳冷嗤:“所以你是在找清白的东家。五千块钱也不是给你娘治病的?”
奇叔不否认:“我娘生完我没几天就饿死了,正因为没娘养才能心狠手辣,不是吗?”
这话嘲讽意味很浓,叶云裳听着心虚,不过沈岸一心为天文做贡献,应该不至于心狠手辣吧。
“阿岸知道你骗了他吗?”
“他不在意。他只在意我今天买的水果甜不甜,新不新鲜。”
奇叔没打算再多跟叶云裳交谈,笑容可掬地敲病房的门。
叶云裳离开后没多久,病房的门开了,奇叔把水果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林微还没醒,沈岸在看给她量过的体温计,她刚才脸颊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
看到体温计上三十九度时,沈岸再次按了铃,医生来给林微做检查,沈岸带着奇叔出了病房。
沈岸就在病房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奇叔站在他面前:“在酒店里给他们父子开了房,他们说明天要来医院探望。”
“今晚给林强一百万,在国外找个赌场让他去玩玩。”沈岸面无表情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