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也不隐瞒:“第一个是京剧班子的当家花旦,我我费了好些功夫,才追到的。”
“第二个,是一个美艳的寡妇,当然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不是寡妇……”
程蝶衣闻言,感觉到十分的意外。
第一个是一个戏班子当家花旦?这个还好。
第二个,是个寡妇,但是认识她的时候不是寡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程蝶衣很想问,但是又觉得不该问,只能笑笑:“还得是师哥,这么与众不同……”
很快,程蝶衣就卸去了脸上的浓粉彩妆,显露出白嫩的皮肤,清秀的脸。
和那位张先生,有八分相似。
“小豆子,真俊俏。”
程蝶衣掐着兰花指掩面笑笑,看的裴青嘴角一抽。
程蝶衣的人生,除了戏,也没其他了,整个人都入戏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不疯魔不成活……
听到这一句小豆子,程蝶衣想起了当年的一件往事。
“师哥,你还记得京城以前有个张公公吗?”
裴青点点头:“听说过。”
程蝶衣捂着胸口说道:“师兄,你走后,我就接了你的班儿,那回,我们去张公公家里唱堂会。”
“那个张公公要见我,可是临了死了……后来,我听人们说。”
“这个张公公是个老不死的畜生,专门糟蹋少男少女……想好那天遇上了革命党。”
“不然,我也恐怕也是遭了毒手,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见到程蝶衣这样说,裴青笑道:“哦?你和革命党有交情?所以人家特意来救你?”
程蝶衣摇摇头,那年他才十二岁,哪里认识什么革命党。
“怎么会,我要是认识,也一起闹革命去了……”
裴青转身朝着门边走去,背身说到:“那和革命党没交情是谁救得你?”
程蝶衣拿起衣服跟上裴青。追问道:“师哥,你说那人是在专门救我的?”
裴青之所以要说这一桩事儿,只因为,他想叫程蝶衣离开北京。
裴青回头看着程蝶衣:“对,好好想想,谁会来救你。”
程蝶衣看着裴青的眼神,不由的想了想,这世上对他好的人,只有三个。
一个是他娘,一个是段小楼,一个是裴青。
他娘一个女流,要是能杀张太监,也不会沦落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