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英使劲地抨击江木泽,周明远实在看不下去地缓缓转身,吓得门外偷窥的人快速闪开。
“小泽啊,你能来看外婆,我满意了。今天不方便,你先回去吧!”外婆有气无力地对外甥说着,赵来英转过头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过完年公司就要开始生产,到时候大家都会离开福安;一旦离开,就很难了解到那些重要的问题,就会很危险。
时间紧迫,还没拿到想要的答案,江木泽怎么能离去。
而此时此刻,正好人多嘴杂,正是了解情况的最好时机,他岂能放弃!
让妈妈发泄过瘾,忍着!要做大事,你必须忍得住所有偏见,不管它来自哪方面!
没人搭理赵来英,她便也发不了癫,只好无趣地拿了一条凳子往旁边一坐,静看小泽如何孝顺外婆。
三人是空手来的,没什么好孝顺的。江木泽拿起枕头边台上的一个苹果,细心地削起皮来:
“外婆,不知近些年舅舅们在做什么?问一下他们要不要去我们的厂里面上班?我们公司刚新加了两个分厂,正好需要人手;舅舅去的话,我会给他们开高工资的。”
江木泽如聊家常般地说着,陈立芊甚是惊恐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周明远。
周明远对着这个天真善良的芊姐眨巴着眼睛暗示,但陈立芊还是感到恐惧地愣着,茫然注视着江木泽神情自若的样子。
而对这个问题敏感的不是外婆,而是赵来英,只见她又转过头对着他们,满腹狐疑地盯着。
“别说他们两个了,都有十来年不着家了。”外婆叹了口气,
“一天到晚不知道干什么,没钱花了就回来了。唉!小泽啊,你要是孝敬父母,以后给生活费不要一次性给那么多,只需要每个月给他们两千就好。
你给他们那一百万养老的钱,估计都被你舅舅糟蹋光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江木泽波澜不惊。
“阿奶,你能不能不说咱家里的事?”赵来英又忍不住了,“那是我的钱,我愿给谁花就给谁花!”
“你这两个弟弟,就是被你这个姐姐惯坏的!”可能没注意,也可能病太久了大脑受损,只见外婆毫无防备地说道,
“被你惯的,他们连人都敢杀!现在好了,天天都不敢见人,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真是造孽啊!”
“杀人?外婆,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外婆一说完,江木泽就两眼放光,陈立芊震惊,门外的人更是后怕。姨妈则表现得无所谓,只有赵来英显得包庇似的嚣张:
“那女人就该死!我弟弟哪一点不好,还轮得到她嫌弃?早死早投胎,她应该感谢阿平才对!”
惊了,全都惊了!陈立芊惊得都有点站不稳了,幸好站着的周明远眼快,不动声色地一把扶住并在耳边嘀咕道:
“芊姐,你要撑住,江总还没问完呢!”
陈立芊定了定神,吃惊地看着故作惊讶的江木泽继续问外婆:
“哪个女的?是哪儿人?怎么会嫌弃舅舅?咱舅舅长得也很正派啊!”
“就是,咱阿平长得那叫一个帅,哪轮得到她一个风尘女子嫌弃!”
赵来英那叫一个得意,可把外婆气的骂天骂地直咳嗽。幸好姨妈不像妈妈,没泯灭人性:
“真是造孽真是冤魂啊!听说是西部来的,只知道叫惠玉,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都知道,几乎全家人都知道!似乎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那么他又是怎么把尸体弄那么远去,并挂起来的呢?另一个舅舅到底有没有参与呢?
按道理是有的,不然两兄弟的生活日常不会死死地绑在一起,简直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这事后来怎么处理的?舅舅有没有受委屈?”江木泽就像三岁的小孩一样好奇地问着,那一家子人毫无防备,只见赵来英得意地说:
“开玩笑!谁敢让我弟弟受委屈?连警察都查不出来,我就问谁敢!”
“妈,你小声点,这种事是能拿出来得意的吗?”冷不防的一声“妈”,令陈立芊浑身不自在的同时,也令门外的偷听者毛骨悚然!
这个江木泽,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与意料!
她不敢再听下去了,转身匆匆离开了医院。为避免引起怀疑,她还特意给江总发了条短信。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没必要再问了。江木泽轻轻按了一下口袋里的某个东西,转身从陈立芊手上拿来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沓刚刚面市的红色百元大钞。
“哇!小泽,我就知道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