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甥就够呛了,没想到刚才还苦苦哀求的小女人,会突然间强悍起来,吓得那个还没变成尸体的人,捂在脸上的双手一下扑在了地上:
“别别别,不要啊陈小姐!我们没受人指使,是我们狗眼犯贱,对不起对不起······”
那男人跪在地上求饶着,陈立芊惊愕:“你还知道我姓陈?”
他们惊愕间,地上的“尸体”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脑袋上又湿又凉的液体,转头浑浑噩噩地看了一眼跪在墙角的弟弟,不禁问道:
“阿利,你怎么啦阿利?”
阿利拿开一只紧捂着脸的手,惊恐地看了看距离最近的陈立芊,匍匐着来到那人面前:
“哥,你没事吧?小泽,是小泽!”
“舅舅啊?”江木泽挪了两步,缓缓地在两人中间蹲下,很轻松地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好像是有两个舅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还有一笔旧账没算。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陈小姐,又是怎么跑到这里面来的呢?”
门外的女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两手抓在门框上,都抓出了指甲痕。
阿利的哥,便是赵来平,只见他拍了拍阿利的肩,缓缓地站起了身。
江木泽也缓缓地站起了身,赵来平不紧不慢地说:“小泽,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咱们也好相安无事。”
“算了?”江木泽冷笑着,转身安抚着身边的女人,附耳小声说道:“小芊,你站在这里别动,我演一场戏给你看。要战胜魔鬼,就要直面他!”
小芊惊恐地观察着江木泽的表情变化,他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抱起她,让她坐在了一排香槟旁边。
转过身,外甥与舅舅对峙着。
外面大厅,周明远迟迟等不来进去的三个人,起身来到陈老先生身旁,俯身说道:
“陈伯伯,要不我进去看看芊姐吧,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嗯,去吧,好好关照着,我看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陈老先生点头表示同意,和另一种暗示。
但周明远是谁?是江总的恩人,是江总的左右手,是被江总认可的兄弟!他怎么会愚昧到去跟自己的兄弟抢女人呢?
周明远无奈于陈家二老的愚昧,摇摇头向内厅走去。
转过第一个拐角,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哀求的哭声;再转过一个拐角,便是洗手间;顺着洗手间旁边暗淡的走道和声音的来源,他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
猛地,他收住了脚步,只见王媛媛正扶在门框上,全身颤栗着窥视着里面明亮的房间。
悄悄地,他也在拐角处藏了起来,并拉长耳朵倾听着——
“舅舅,哦对,你应该是大舅舅吧?你的后脑勺还是挺硬的嘛,那一下居然没把你送走?最起码你也要表现出脑震荡给我看看嘛!”
“小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论打架,我们兄弟也不怕你!不信你试试!”赵来平一下硬气了起来,一副凶狠的表情,好像舅舅训外甥。
“啊?要打架?”江木泽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对不起舅舅,小泽在打你们之前,并不知道你们是我舅舅啊!”
“打都打了,还在这里嘚瑟,信不信劳资先干掉你,再干这个女人!”赵来平蹬鼻子上脸,完全忘记后脑勺的痛,恶狠狠看了江木泽一眼,又色眯眯盯着陈立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