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不要乱,贼军不多,督帅即刻便会回援,上,都给老子上,投檑木滚石,快上!”面对着幽州军浩大的攻势,城头上那些寥寥的守军士兵们全都慌了神,竟是都龟缩在了城门楼一带,根本不敢上前据守,一见及此,负责守御城头的那名辽东军曲长可就不免有些急了,挥舞着佩刀,拼命
地挥击着手下兵丁,试图稳住局面。
“杀贼啊!”任凭那名曲长如何发威,在幽州军暴风骤雨般的箭雨覆盖面前,根本没人敢冲上去送死,好不容易等到幽州军箭雨消停了,两边城头上赫然各出现了十数名幽州军敢死队员,为首一名幽州军校尉正是丁浩,只听其一声大吼间,竟是不管不顾地便向多达两百之数的辽东军士兵们冲杀了过去,其魁梧的身材跑动起来就有若煞神一般,当即便吓得那些本就只是老弱病残的守军士兵们全都怪叫着往梯道口处狂逃
了去。
“混蛋,尔等竟敢,啊……”见得手下居然被区区三十余名幽州军敢死队给吓得崩溃了去,辽东军曲长登时便怒了,挥刀便要斩杀那些乱蹿的溃兵,然则都还没等他劈出手中的大刀,丁浩便已若疯虎般冲到了近前,只一刀便将那名倒霉的辽东军曲长砍翻在了地上,这等情形一出,本来就没甚抵抗勇气的辽东军士兵瞬间便彻底崩溃了,腿快的倒是逃了个利索,腿慢的么,却是全都慌乱地跪在了地上,仅仅只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西城便
已彻底落入了幽州军的掌控之中,随着城门的轰然洞开,大批的幽州军士兵蜂拥而入,安市城就这么宛若熟透的桃子般落入了幽州军的手中……
“命令各部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申时前赶到辽队!”从安市城到辽队县虽说只有五十余里,可除了出城那不到五里的地好走些之外,剩下的可都是弯弯曲曲的山间道路,崎岖坎坷自是不消说之事,在这等情形下,哪怕公孙武心急火燎,部队的行军速度也自快不起来,这都已走了近一个时辰了,也才不过行进了二十里出头而已,能否按时赶到辽队县,实在是个未知数,不得已,公孙武也只能是不断地下令提速,奈何道路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些,公孙武的命
令根本没能起到啥作用,反倒是令全军的行军队形拖延得明显有些脱了节。
“放箭!”就在辽东军艰难地行进到了一处谷地之中时,一声断喝突然在两侧的山林中乍然暴响了起来,紧接着,大批的箭矢有若狂风暴雨般向行进中的辽东军将士罩了过去,可怜辽东军将士们措不及防之下,当即便被这一通箭雨打得个鬼哭狼嚎不已,死伤无算之余,全军顿时便陷入了一派大乱之中,大批的将士乱纷纷地扭头便想向谷地外逃,却不料谷口处也自突然冒出了大批的幽州军弓箭手,又是一通箭雨招呼
了过去,打算掉头的辽东军士兵当即便又被射倒了一大片。
“该死,不要乱,向我靠拢,稳住,稳住了!”公孙武身处中军,恰好位于谷地最开阔处,倒是不曾被箭雨所攻击,只是见得全军上下彻底乱作了一片,公孙武登时便急红了眼,只见其飞快地从得胜钩上取下了斩马大刀,双手一握,将大刀高高地举了
起来,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试图将散乱的将士聚拢在一起,以便寻机突出幽州军的伏击圈。
“张郃来也,老贼受死!”公孙武在辽东军中厮混多年,一身武艺又相当之了得,于军中还是颇具威望的,若是给他一些时间,闹不好还真能稳住军心,只可惜张郃并未给他留下调整之余裕,就在公孙武放声高呼之际,张郃已率两
千骑军从谷地边缘的林子中狂冲而出,势若奔雷般地便向公孙武杀了过去。
“呀呀……”
这一见张郃奔腾而来,公孙武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慌,可为了能稳住阵脚,他也自不得不鼓勇策马迎上前去,试图靠着斩杀张郃来震慑住幽州军。
“杀!”
见得公孙武奋勇冲来,张郃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仗着马快,借势便是狠戾的一枪攻杀了过去,枪出如蛟龙闹海一般,直取公孙武的胸膛。
“铛,噗嗤!”公孙武显然没料到张郃的枪招来得如此之狂猛,心慌之下,赶忙横刀一个斜架,倒是勉强拦住了张郃的枪势,奈何仓促间根本来不及使上力,架倒是架住了,却并未能将张郃的长枪封住,只听一声闷响过后,锋利的枪尖便已从其左胸处刺了进去,又从后背透了出来,虽不曾命中心脏,可剧痛却是做不得假,当即便令公孙武双眼圆睁地惨嚎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便松开了刀柄,拼命地向枪柄前端抓了去,
试图阻止住枪尖的穿刺,可惜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扑通!”就在公孙武的双手刚刚握住枪柄之际,只见张郃双臂猛然一用力,便已将公孙武挑离了马背,再一甩,可怜公孙武那残破的身躯便已是一路淌血地被甩出了两丈之遥,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这都还没等其
挣扎着站直身子,就被后续涌来的幽州骑军好一通的践踏,竟是被生生踩成了一滩肉泥。
“不降者死!”
一枪挑飞了公孙武之后,张郃连看都不曾再向其尸身看上一眼,纵马便冲进了乱军之中,一边厉声高呼着,一边运枪如飞地将胆敢冲将上来的辽东军将士皆挑成了空中飞人,威猛得就宛若天神下凡一般。乍然遇袭的辽东军将士们本来就处在慌乱之中,再一看自家主将已死,自是更无甚抵抗之决心,哪能经得起幽州铁骑的冲杀,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呼啦啦地便全都跪在了地上,半个时辰之后,除了极个别士兵逃进了林子深处外,安市守军一万两千余众非死即降,就此被幽州军全歼于谷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