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那么多钱。
如果他还有其他价值,说不定他们还会考虑把他带回去。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死了的价值,比他活着的要大。
还要挣扎吗?
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呆坐了一会儿,青涯突然一个奋力翻身,双手撑在身前,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了一下地板。
痛感瞬间席卷他的整个大脑。
黑发男生抖着清瘦的脊背,冷汗滑过下颚脖颈,手腕被磨得发红泛紫。
他咬着牙,硬逼着自己将眼泪收回去。
青涯,你又犯什么贱?
不是要逃出去吗?
现在摆出一副无力挣扎只想等死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总想着逃避?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无能。
看起来成长了不少,实际上还是个胆小鬼。
额头泛起一阵阵的刺痛,青涯轻吸了好几口气,缓了一会儿。
他艰难地将身子翻回去,仰躺在地板上。
……不行。
他要逃。
青涯扑腾几下,一个奋力起身,终于坐直了。
他背靠着沙发,被绑在一起的双手试探着伸进上衣口袋。
不知道绑匪是怎么打的绳结,青涯的手腕动得越多,绳结便收得越紧,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充血肿胀了起来。
别无他法,青涯只能用手肘去蹭上衣口袋。
没蹭开。
那枚金属片太薄太小,缩在他口袋深处,不肯出来。
青涯想骂脏话,但他从小到大都很少说,现在话到口边了又说不出来。
他要被自己气哭了,又哽着气将哭腔憋了回去,只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要是有个人在旁边就好了,可以帮他拿出来,然后互相帮忙割断绳子。
对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
青涯这才想起来,他旁边的几个男孩子都不在。
所以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带过来了?
第一个要被撕票的也是他?
青涯失去了力气,瘫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