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马车,出了相府。
余小乔每每见江屿白,心头总难受,似乎替原主对江屿白笑,陪他游山玩水,甚至让他开心,是自己替原主尽一份责任,也是良心的一点救赎。
可这样,会不会是更多的辜负与伤?
毕竟,心不由己!
余小乔撩开车帘,望了望毒日头,心底却微凉如月光映照下的茫茫雪野,凄寒、冰冷。
你我皆无辜,谁之罪!
如此难局,她想暗自咽下所有苦楚。可所有……全会数倍灌进姒文命心头。
唇角,不经意间,咬出了血渍。
江屿白忙掏帕子,为她擦拭。
余小乔慌不自然地接过帕子,不在意地压住唇角,“谢谢,不碍事。”
江屿白望着她未说话,眼中心疼有之,落寞有之,不解亦有之……
爱,在细节,不爱亦是。
马车曳曳前行,余小乔没话找话地,缓解着尴尬。
二人下车,直奔京城最好的一家成衣铺子——云锦阁。
祖母叮嘱她,为江屿白做几身新衣,上任时用。
老佛爷,懿旨多多!
余小乔正细心地为江屿白,挑颜色、看款式,江屿白淡淡笑着,享受被她打点的幸福。
“如今皓京城最风云的人物,是谁?!一女配二夫!”
“快说说!这么牛!一女配二夫?”
“余相嫡长女——余小乔呗!”
“我听说,她与姒文命是皇上指婚,她家老太太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哎,可怜光风霁月的文南侯,惨喽!”
“哼!那江屿白,一表人才,哪个都这么好,一个富贵闲人,一个才高八斗,随便哪个给我,都成!”
“美得你!你跟人家是定亲了,还是坠崖了?听说二人崖底,共处好几个月,没准早——生米煮成熟饭了?”
“文南侯可怜?我看状元才可怜,早已定亲,竟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儿,做了王八,还把人家当宝贝!”
……
余小乔听着,挑选布料的手微微攥紧,柔顺如丝的布料,被硬生生捏出几个褶子。
余小乔瞥了眼,是褚采薇、肖青黛几个贵女,正挑选衣服,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着。
余小乔向来不在意这些,可今儿却被钉在原地,心中淌着愧,对姒文命,对江屿白,甚至对自己……
江屿白接过挑好的布料,牵她至裁缝处,量尺、结账!
众目睽睽下,拉着木然的余小乔,阔步走出云锦阁。
“啊,余小乔!状元郎!”
“状元,长得不错嘛!”
“余小乔,真不要脸,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可怜的姒少爷……要不我委屈、委屈,成全——首富!”
几人说笑着,突地有人低声喊道:“文南侯?!”
这是姒家铺子,姒文命恰巧来巡查,从堂屋出来,听到议论并未理睬,却见江屿白拉着余小乔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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