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祖母,余小乔眸中涌出惊骇,不由地小画十字,以示对原主诚挚同情。
爹爹,你是捡来的?还我是捡来的?
咋——无半点儿像?!
还好,万幸不像!
我佛慈悲,有隐性基因一说!
余小乔吞了下口水,眼神示意姒文命一同坐下。
姒文命淡笑回应,眼神暗送着,“不怕!”
祖母眼锋扫过二人目光流转,闪过一丝不悦,轻咳两声道:“乔儿,快瞧瞧这是谁?”
余小乔望去,是一陌生男子。
一袭水蓝袍子,五官端正,亦有几分儒雅,迎上余小乔目光时,脸颊倏得红了,唇角蠕动半天,挤出几个字:“乔儿、妹妹!”
乔儿?!
我家姒文命还未这般,叫得我舌酸牙倒!
余小乔浑身一激灵,尴尬挤出一丝笑,算作回应。
姒文命脸上骤然凝上一层寒霜,又不着痕迹地散去,沉沉望着男子。
祖母冷瞥了眼余小乔,堆满褶子的冷肃大脸,如花绽开,“哎呦呦,乔儿不好意思了。你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会儿倒害羞起来!”
What?!
余小乔一脸错愕,半天回不过神。
姒文命泰山崩于前亦不改色的脸,也难掩焦慌,广袖下的手指,紧紧攥起。
祖母眼神略得意地扫过姒文命,落在愣住的余小乔身上,“屿白,我说吧,乔儿识情知趣,她未给你去信,定是羞赧,你该主动些,我们乔儿很抢手的。”
说着,转头望向江屿白,“自小情谊,淡不了!”
江屿白不好意思地点头,唇角微扯了扯。
余闻瑞与二太太亦怔住,龇着牙花对看。
一路舟车劳顿,祖母却全无半点倦色,说得越发起劲儿。
“闻瑞、杨氏……”瞥了眼二太太,“今儿,正式通知你们。三年前,我给屿白与乔儿定了亲。乔儿是我自小养大,她的婚事自由我做主,想来你俩也无异议。江屿白,书香门第,高中今科榜首。二人自小交好,知根知底。我打算岁末,就将婚事办了,也了老婆子一桩心事。”
九重惊雷,滚滚直贯脑海,余小乔只觉云滚电翻、波涛汹涌。
惊喜?分明惊吓!
俩……未婚夫?!
这,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滴。
我可没余秀华那宏愿——做个水性杨花的人,去对抗这些年高浓度的忠诚与绝望。
说着,余小乔猛地站起,喊道:“什么定亲?什么岁末成婚?祖母,我……”
话未说完,就被余闻瑞打断,“乔儿,祖母……”说着瞥了眼母亲,“祖母自小养你,最知你心意,定……给你选的定是极好的。”
说着,为难地瞥向姒文命。
姒文命太阳穴青筋暴跳,额顶乌云,颓坐太师椅。
二太太瞧着余闻瑞,唇角不禁拉平,不敢看余小乔与姒文命。
余楚霄与余小墨扒门缝往里看,余楚霄小声奇道:“姐姐,不是与姒姐夫定亲?怎么又来个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