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与李凌琰看不出丝毫慌乱。时南舟的手心却沁出了汗。
岳清云瞥向他们,冷声道:“扮钦差到此般,你们也算独一份……说!是束手就擒,还是逼我动手?”
说着,向四周房上的弓箭手挥指,他们立时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姒文命给丹朱使了个眼色,丹朱将钦差官印拿与刘三能,问道:“睁大狗眼看清楚,这可是你刻的?”
刘三能捧起官印,仔细翻看,脸上尽是迟疑、不确定,嘟囔道:“不是……不一样?”
说着,抬头向岳清云望去,却迎上了一记冰冷眼刀,“到底是不是?”
刘三能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岳清云的威胁之意,似乎敢说不是,人头立马落地,忙结巴道:“就……是小人刻的那枚,没错!”
丹朱一把夺回官印,回到时南舟身后。
“看清楚,你那铺子可打得出?”青锋又将大内侍卫的令牌递与王铁匠。
王铁匠是粗人,读不出岳大人的含沙射影,只道:“大人,这枚令牌,做工好,铜质棒,非小人之前打的那枚。”
时南舟眼角不由瞥向姒文命与李凌琰,疑惑重又冒出,转瞬却被冷冽肃杀之气压下。
李凌琰淡淡一嗤,唇边勾出三分清冷:“岳大人,好歹三品大员,没见过钦差官印,还是未瞧过大内令牌,竟不辨真伪?此等东西,岂是乡野小民可仿,真真狗眼!”
岳清云见对方气魄非凡,一派浑然天成的居高临下之势,背脊一凛,膝盖不禁打了弯,直想跪地叩拜,却硬生生撑直身子,抖了抖衣袍,朗声道。
“尔等出言不逊,岂是皇家大内之德修。况,你们确在他二人那里刻印、制牌,红口白牙,岂容狡辩!来人,放箭!”
说着,手一挥。
“嗖嗖嗖!”
无数箭镞,如密雨射来!
几人施展功夫,各自抵御射来的疾箭。
时南舟翻身至魏清音身侧,奋力抵挡射来的箭。
李凌琰等人,护卫在抱着余小乔的姒文命周身。
动静太大,颠得余小乔醒过来,睡眼惺忪,望着姒文命。
原来,她竟是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妥妥一枚大活宝!
姒文命低头瞧她,急道:“可还好?”
余小乔忙从他身上跳下,“没事”,看看手与膝盖,才知这满手遍膝的血吓坏了他,“嘿嘿”一笑,扯下覆在上面的血包,扔到地上。
昨夜才入睡,就被岳清云派来的人提去审讯,又上夹棍,又下膝棍的,折腾整整一宿。
余小乔提前防备,早早套上防护工具,上面还精心覆了层自制血浆。
这是上次天牢受过夹刑后,闲来无事研发的新产品!
今儿,算有用武之地!
套手的唤作“肉手套”,戴了看着与人手无差,夜里更瞧不出异样,一用刑,血浆喷涌而出,甚是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