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从京城而来只给她带了一大包药,遇到的陌生公子却能察觉她不爱吃葱,还体贴地为她送上生活所需之物。
两厢对比,不禁叫虞亦禾愈发地失望,同时对卫公子的戒心也愈发地减少。
无论如何,他总是帮助了她不是么?
等虞亦禾带着丫鬟回到屋子里,把被子铺平后,看到那被面上成双成对的戏水鸳鸯,虞亦禾便确认了自己的怀疑。
清霜也讶异出声,“这被子刚才就瞧着很红,现在看这花色莫非是喜被吧?”
虞亦禾也有些绷不住,不过她还是压下那一丝羞赧为他找补。
“来时只在山脚下看到一个小镇,卫公子带了那么多侍卫,想来把所有被子买来才够盖,这……应当也是没办法了。”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清霜也说服了自己,很快便放弃了纠结这一茬,什么被子不是盖,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总归是新被子。
*
另一边,魏谭心情不愉地回家,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面这么久吹了冷风又路途颠簸,甫一到家就觉得不大舒服,夜里便发起烧来,急急忙忙地请大夫,虽然第二日便退了下来,可依旧让侯夫人钱氏看不惯。
“真是,好端端地去了山上,回来就病了,早就叫你不要去,非要去,我看你媳妇就是克你!”
魏谭咳嗽了两声,“母亲,怎么能这么说?是儿子身子不好,不怪夫人。”
可是他这个样子太让钱氏心疼了,便把怨气全部撒到了虞亦禾的身上。
“怎么不怪她?要不是她不能生,她也不用去那观音庙,你也不用去了……真是……要么你把她休了算了,为娘重新给你娶一个。”
听到这话,魏谭哪里愿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不可,哪里能就这样随便休妻?”
夫人姿容出众,脾性温柔,除了不能生育外,没什么缺点,他可不愿意随便换一个。
钱氏怎会不知道儿子的想法,点着他的脑袋道:“你不就是觉得她漂亮么?当初放着三四品人家的小姐不娶,非要娶她……你若是爱色,为娘给你纳个美妾也是使得的,总要先生个儿子吧。”
魏谭带着病色的脸庞上染上了些许绯红,“岳父大人如今也是从四品的官位,哪里轻易得罪?儿子还年轻,夫人无子,还能再等上两年。”
然而钱氏可不把虞明耀看在眼里,“不过是一个从四品的太仆寺少卿,年过四十才熬到这个位置,以后能有什么前途,咱们家可是正三品的侯府,世袭的爵位,他哪里能和咱们家比?”
“以无子休弃,他虞明耀也说不出什么话。”
“不成,不成,近来科考,此事先不论了……”
可是有些话不说还好,说出来了,便犹如种子落地生根,总有一天要破土而出。
母子二人仗着虞亦禾不在府中,说话无所顾忌,加之侯府管家不严,没要几日,不说卫景珩那边,整个侯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清雨的丈夫,大少奶奶奶嬷嬷的儿子李正知晓此事,暗暗焦急,清雨叫魏谭马夫带的话可不就叫他帮着二少夫人盯着侯府呢。
他哄着女儿,算了算日子,打算等过段日子他休息了,亲自上山告诉二少夫人此事。
消息传到卫景珩耳中,他立刻喊着李福海把原本要给虞明耀升官的诏书扣留了下来。
“既然魏家有这种想法,那朕怎么不助他们一臂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