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神荼郁垒的人倒是少见。
南枝一见这两张门神图,心中便不自觉生出些许敬畏之情。
——也不知这神像是从哪里请来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上头神将的眼睛,都死死盯在她身上。
南枝心知门神有灵,直接撕毁神像,定然是万万不行的。
神荼郁垒是一对兄弟,相传他二人是皇帝时期的神,住在桃都山三千里粗的大桃树上。
这兄弟二人性格迥异,但都嫉恶如仇,操纵金鸡吞食恶鬼,百鬼皆惧。
“在下西北路镇妖司缉拿使南枝,师从涂山,这厢有礼,见过二位神将。”
南枝灵机一动,立马拱手行礼:
“今日前来,却是为了一桩积年旧案,这酒坊主人王富贵,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所犯罪行罄竹难书。
苦主眼下就在门外,只是苦于二位神将威严,不能进来与这恶人当面对峙,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叫她进去。”
说罢,南枝又将王富贵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呼——”
“哗啦啦……”
忽的,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冷风,门上画像甩了甩,竟然落在地上。
似乎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连神荼郁垒也不愿再庇佑王富贵这样的恶人。
——酒坊闹鬼就是最好的证明。
“多谢二位将军,等我忙完此事,定会替二位寻个好去处。”
南枝大喜过望,上前仔细收下这两张门神像,才又摸进酒坊。
酒坊里,原本该是彻夜通明,可这几日因着闹鬼传闻,半夜无人做事。
这倒是方便了南枝。
她如法炮制,去灶房拜了拜灶王爷,把王富贵做下恶事一一告知。
这回都不用南枝自己动手。
满墙斑驳画像,竟然自己脱落下来,各色颜料带着黄泥,“哗啦啦”落了一地。
南枝:“……”
看来老天也容忍不了王富贵活着了。
最后,南枝又照着之前绾娘的指点,跑到那口“母缸”前,把酒缸从高台上抱了下来。
这口缸少说也有千来斤,至少要八个汉子一齐才抬得动。
可在南枝手里,却轻松地像是在提一块豆腐。
缸底密密麻麻贴满了符咒。
有的年月久些,符纸上的朱砂已经褪色,瞧着红兮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