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抓鱼是常事,可女娃子下水摸鱼却少有,村民们心底下暗暗道。
不过想起前不久全福家传出来的,顾大河这一房老把人给饿晕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村民们就体谅了。难为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下河抓鱼,要不是饿急了也不会干这事啊!
而且这好像也没啥,人家不还穿着衣服么?
这才十一岁的女娃子,就算浑身湿嗒嗒的也正常,反正也看不出来啥不是?
王家婆娘掐了一把王虎,让他赶紧解释一下,可不想自家成为众而矢之的。
可王虎哪里有话说,这眼神躲躲闪闪的,倒是想再瞎编一下了,可旁边这几条大汉虎视眈眈的,纵然他心里头有百般歪歪道歪,也万万没有那个胆量说出来啊。
“编啊,咋不编了!”三丫冷冷地盯着王虎。
王虎被三丫这么一激,就想将自己瞎编给小伙伴们的话再说一遍,可这话还没等说出来呢,就被司南一句话吓得脸色苍白,差点魂都没了。
司南黑着脸阴笑道:“官府有宗罪,瞎编乱造坏人名声造成恶劣影响者,处以拔舌之刑。”然后扭头看向三丫,表情立马变换,无比温柔地说道:“三丫你看,咱要不要把他告到官府里头,让他吃吃牢饭,顺便把这舌头也拔了。”
之后又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哦,咱衙门里有人,等他舌头拔了以后还能关他个十年八年的。要是这样还不解气的话,咱走走关系,把他送到官矿上,让他天天挖矿去!”
看起来那么俊俏温润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生生吓退众人,王家众人更是脸色骤变,苍白惊恐,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哗啦哗啦……
王虎吓尿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没出息,我呸!”三丫狠狠地呸了一口,看向王虎的眼神满是嫌恶,这样一个没出息没胆子的人还想娶她,还不如趁着现在尿裤子了赶紧照照看自个的样子,捂着鼻子退后几步:“还十三岁了能娶亲了呢,我呸,估计是个人都看不起你,打不赢我个姑娘不说,还跟个姑娘似的哭爹喊娘,丢人都丢到家了。”
司南一脸温柔:“就是,我们家三丫哪是这小瘪三能肖想的,下次还敢乱说话,咱就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可好?”
三丫瞥了一眼司南,小声嘀咕:“你不能打也生活不能自理!”
司南:“……”
打够了骂够了,三丫这心情也愉快了起来,白了一眼司南后向守着锄头跟篓子的四丫走了过去,打算还去挖蚯蚓抓鱼,不能被王虎这蛤蟆一气就让四丫吃不着鱼不是?
司南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那啥,三丫呐,这几个人咋办?”
三丫扭头看了一眼,道:“都是一个村子的,还能咋地?反正我这气是出够了。人是你抓的,你说咋办就咋办,要是不高兴揍他们一顿也行。”
于是司南下令:“揍他们一顿,然后放了!”
三丫:“……”
随口说说而已,这病娇还真是狠,怪不得这肝那么毒。
身后传来王家人鬼哭狼嚎的声音,饶是刚三丫刚狠狠地揍过人,此刻听着仍旧心底下颤了颤,头皮略为发麻,对司南这等有钱有势之人也‘高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以后就算再看这病娇不顺眼,也尽量不当面翻脸,否则这病娇要是翻脸自己估计没啥好果子吃。
司南又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三丫这是要去哪?”
三丫看在司南帮了自己的份上,虽仍未正眼看人,却也声音平和地回道:“四丫想吃鱼,我去河边抓几条鱼,你应该是刚从县城过来,这一路上应该挺累的,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对了,你那屋子里放了我家的粮食,你要是不高兴的话,等我抓了鱼以后,我就去搬走。”
司南立马道:“高兴,怎么会不高兴,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就知道三丫最好了,会关心人!不过不用担心,本公子一看到三丫身体立马就好多了!”
大姐所说的蛇精病,莫非就是如此?
三丫疑惑地看了司南一眼,心道:若如此,这司公子果然病得不轻!
“回我大姐那里,你这病还是得好好治,省得我大姐老说你变态蛇精病。”三丫语气难得的温柔,面带同情,眼中含有可惜意味。
司南瞬间呆滞,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抽搐了起来。
大富大贵低头忍笑,肩膀头一耸一耸的,眼看着就要忍不住。
饶是司南再是温柔多情,刻意地讨好,人又长得再是俊美,而家世又显贵,落在才十一岁还尚且年幼的三丫眼里头,还不如一个铜板来得吸引人。司南这算是白费心思,浪费表情,心碎了一地了。
扭头看向忍笑的二人,司南恼羞成怒,抬脚就踹了过去。
三丫看在眼里,心里头嘀咕,这是蛇精病又犯了?
蚯蚓很快就挖好,将其绑在篓子底下以后,三丫就将篓子用绳子绑上扔到了水里,然后抓着绳子端在河边等鱼上篓子。不一会儿三丫眼睛就亮了起来,四丫说的这个办法挺管用,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好几条大鱼,虽然没有顾盼儿抓的那么大,但看起来也有四五斤重,三丫赶紧将篓子拉了起来。
只可惜速度慢了点,仅抓住了一条鱼,且只有两斤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