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喜欢和朋友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吗?”
夏油杰也没办法保证他会选择保持缄默。
“唔,这要怎么解释呢……琉璃想知道的是概念性解答?还是有指向性比较强的问题要咨询?”
毕竟,问出问题的是琉璃。
“后者。”
而处在回答方的夏油杰。
“那你直接问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他拿琉璃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是可以直接询问的问题吗?”
夏油杰从牌塔上转移注意力,抽空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人。
“如果是很隐私的事情,还是需要征求当事人同意的。”
“…他应该是同意的。”
清冷的嗓音源头正端坐在吧台上看书,未曾回头,也未曾透过玻璃或者镜子的反光去回望夏油杰。
“嗯?那就问嘛,不然我怎么回答你?”
所以夏油杰并未察觉到这随意又懒散的试探会被什么问题续下,就像他没能预料到下一秒面前的牌塔会轻易坍塌。
“好吧……杰对我的喜欢,是想成为恋人的喜欢吗?”
哗啦。
飘散的扑克在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下方散落。
夏油杰呆愣的看着那个散落的他拼了许久的牌塔,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耳朵和视线究竟捕捉到了什么。
正是慵懒的,让人犯困的午后。
春末的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窗中穿过,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跳跃着,在背对着沙发坐在吧台旁的白衬衫身后窥探着。
今天是难得的,只有琉璃和夏油杰看家的休息日。
从午睡清醒后,等待下午茶时间里,坐在吧台上的人在看书,窝在沙发上的人在堆牌塔。
而当时钟的指针溜到定好的时间,发出滴滴的声响时,看书的人合上了书,堆牌的人却失去了高耸的塔尖。
夏油杰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小臂。
啊……他的牌塔倒下了。
精心搭建许久的,小心谨慎垒起的,想方设法稳固的,他的牌塔。
崩塌了。
……恋人喜欢和朋友喜欢的区别、直接询问是否是合适的,以及隐私问题需要当事者的确认。
……
夏油杰本该更敏锐一些。
他怎么!这种时候!纠结!那该死的牌塔!
……比暗恋更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暗恋者被当事人戳破了心思。
那比暗恋者被当事人发现更绝望的是什么?
夏油杰僵硬的,像是机械一般寸寸转头,看向空荡荡的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