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真希从未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温情,那人身后的六眼神子,反而比这个面瘫脸更会表达关心,就是性格恶劣的不行。
“你还真是喜欢为弱者出头呢,看到被欺凌的姐妹花,就不动声色地带人横插一脚,看到想成为术师的普通人,就给她提供反抗的手段……”
把真希抢走……让真希,升起挑战不可能想法的人,不就是这个家伙的错吗!
禅院真依放开了怀中不知何时停止挣扎的伏黑津美纪,嗤笑了一声。
“不……毕竟是御三家被誉为恶魔的天才研究员,你只是对具备利用价值的废物见猎心喜罢了。”
哪怕是放在身边亲自养大的,他不也一样毫不留情的将津美纪扔进了咒术界的漩涡里!
“让人反胃的家伙!”
七海建人瞥了一眼真心赞同着禅院真依的琉璃,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可能像是袒护,但是禅院同学,你……不是在埋怨家入先生吧?”
他已经理解这个女孩别扭的地方在哪里了。
“你们东京高专出身的,是听不懂人说话吗?”禅院真依烦躁的抱起胳膊,大声的宣告着,“到底还要重复多少次你们才懂?这家伙是仅次于真希的,我第二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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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应……怎么好像是说中了?
琉璃看着明显动摇的禅院真依,困惑的看向身旁人。
为什么?
“……因为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七海建人看着那个咬着下嘴唇的女孩,轻声说,“我曾不止一次的思考过,在这哪怕是有反抗能力的术师都会轻易死掉的世界里,究竟有什么努力的必要?”
为什么明知危险,周围人还要毫不犹豫地往前冲?
为什么在有其他选择存在时,不去继续那麻木无意义的日常?
脱离舒适圈到底是想追求些什么?
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变强?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徘徊在原地?
“不过,禅院同学应该很清楚才对,家入先生的参与并不重要。”
他理解禅院真依心中的怨怼,因为无论如何想方设法的逃离现状,那个未曾停下挣扎之人的身影,总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七海建人看了一眼抱臂打量着禅院真依的琉璃,温和的说:“她,他们,一定会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知道那个人会偏执的守护在乎之人,因为自己处在被守护的地位,所以不甘心,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只是和禅院真依不一样的是,那人更加成熟,也更加敏锐。
七海建人用余光打量着那个不过被瞥了一眼就抬起头的少年,不动声色地按下了琉璃的脑袋。
就像是这样,他总比本人更快察觉到他们下意识的勉强。
以至于几个孩子……几个已经不再是孩子的孩子,在他身边时,总不自觉地放下所有警惕。
看着默默抬手拽住自己衣角的少年,七海建人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容。
明明他们受到的教育,是别在危机四伏的咒术界放松警惕,明明他们身居战场时,是保护众人的修罗和杀神。
可在那个坦然的包容着他们的任性和撒娇的人面前,他们总会以最放松的姿态,度过没有压力的日常。
“说什么您也有过这种想法……”
看着面前表情柔和的七海建人,禅院真依愤怒的咬着下唇,焦躁的攥紧手掌,任由指甲嵌入到掌心当中。
未经他人苦的家伙,少来给她说这种没意思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