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徐嘉余竟然称呼自己的丈母娘为“玉凤”,而且语气极其自然。而且当他听见何玉凤被死后女干尸的时候,痛心疾首的样子是真情流露。
难道他是真得爱上了何玉凤?孟哲想到这个身子一激灵,觉得这徐嘉余还真是重口味。
那个何玉凤虽说保养地不错,可毕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敷面膜,抹高档化妆品,去美容院,做微调,让她的脸看起来白皙有弹性,可脖子往下松垮地皮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尤其是她的胸部严重下垂,下面还有做过隆胸手术的痕迹,估计是失败后把填充体取了出去。腰上虽然没有多少赘肉,可细看却有不少的橘皮组织,明显是减肥留下的后遗症。
曲寞翻看徐嘉余的资料,上面写着徐嘉余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直到前年母亲得了急病去世,这种情况容易有恋母情结。
他把资料合上,问:“你跟何玉凤关系亲密,回想一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
“玉凤外表瞧着厉害,其实是个好人。她信佛,每逢初一十五就吃素,对人很谦和,就连家里的下人也从不去苛责。我不知道谁会这样丧心病狂,用刀扎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她的头按进浴缸。玉凤不会游泳最怕水,她洗澡从不泡澡,都是洗淋浴,我可以猜想到死得时候她有多么恐怖!”
听见这话曲寞眉毛一挑,在黑色的笔记本上记了一句。
“她怕水不洗浴缸的事情还有谁知道?”曲寞似乎对这个挺感兴趣。
徐嘉余正陷入回想,被他一问怔了一下,随即回着:“我不知道,或许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玉凤曾经跟我说过,厉长风从来都不了解她,他们之间就是家族联姻。厉长风在外面养女人,还把孩子带回家养,根本就不管玉凤的感受。他们夫妻早就分房睡,出双入对都是为了给外人看。”
“厉凌知道你和何玉凤的关系吗?”
“她整天忙着全世界的购物,哪里有时间关心我?而且她非常自负,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会爱上年纪比她大,容貌没有她漂亮的玉凤。”
“你为什么会爱上何玉凤?”孟哲实在是忍不住,王仁甫听见也露出八卦的表情。
“我为什么不能爱上玉凤?”徐嘉余反问着,还似乎有些气愤,“厉凌是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是她说一不二,稍不顺意就翻脸骂人。当年要不是她为我母亲出了救命的医药费,我不会娶她。不过我也感谢她,要不是因为她,我也不可能认识玉凤。
玉凤温柔、善解人意,每当我深夜工作结束,她都会吩咐王妈做热乎乎的宵夜给我。我进厉氏时间短,有些老员工心里不服气,没少给我下绊子,都是玉凤在董事会上为我撑腰。
自从我妈走后,玉凤就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在乎她的年纪,更不在乎她的身份,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本来我们决定要一块私奔,谁曾想竟然……”说到这里,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圈。
陆离见了一皱眉,“8号晚上十二点到一点半左右,你在哪里?谁能证明?”
“我都说了不是杀人凶手!”徐嘉余激动地喊起来,“当时我在家里睡觉,而且也没有人证。”
“这里是警察局,不要大吵大闹!”陆离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照规矩把他看押起来,没证据也要关上二十四小时。
以柔对徐嘉余进行了活检,把他的dna和遗留在何玉凤体内的米青液进行对比。
“徐嘉余不可能是杀害何玉凤的凶手。”曲寞过来催结果,以柔肯定地说着。
“哦?说来听听。”曲寞眼中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徐嘉余要是真得爱何玉凤,根本就不可能杀了她还这样折磨;若是不爱,他的折磨就有了理由,不过他不可能女干尸。”
“为什么?”曲寞听了越发来了兴致。
以柔一边在电脑上比对检验的结果,一边回着:“很简单,活着都让他提不起兴致,死了就更不可能让他bo起。除非这个徐嘉余是个变态,对尸体有一种偏好。不过我瞧着他挺正常,不像变态。”
“徐嘉余不变态,却也不正常。”曲寞笃定地说着,“他有恋母情结!他的母亲前年去世,而他和何玉凤的不正当关系也是从前年开始。何玉凤的关爱,让他潜意识把对去世母亲的依赖转移到何玉凤身上。所以他不可能杀害何玉凤,并对她进行女干尸!凶手另有其人。”
“那你还让陆离把他抓回来?”
“他跟何玉凤有亲密关系,他肯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曲寞嘴角微翘,“我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见以柔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何玉凤怕水,从来不在浴缸里洗澡。”
这算什么重要线索?还非常重要!以柔觉得这没什么,不爱泡澡的大有人在,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哔哔!”音响里发出提示音,dan比对结果出来了。果然,两种dna完全不吻合,徐嘉余不是杀人凶手。
曲寞接过检验结果要走,以柔把他喊住,“曲队,何玉凤不在浴缸里洗澡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他扭过身,摆手让以柔过去。
以柔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属于机密还是谨慎些得好。
她赶忙过去,到了曲寞近前把耳朵伸过去。一股淡淡的烟味笼罩过来,竟然挺好闻。
曲寞看着她微微踮起脚尖,小巧圆润的耳朵就在嘴边,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自己想!”他丢下一句话,扭身大步走了。
咦?以柔本以为会听见什么高见,却没曾想是这样三个字。
有什么好拽的?以柔气得在心里暗暗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