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两下哭丧棒,面上显出些正色来。
“秉舟,”他跟了上去,“你做了什么错事不成竟这般不痛快。”
薛秉舟摇头,可半晌后,又迟疑着颔首。
薛无赦问“我俩向来形影不离,怎没发现你做什么错事”
他知晓他这弟弟沉默少言,多数时候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仅能凭借双生子间的默契,感知着彼此的心绪。
而眼下,他竟生出股酸涩的懊恼来。
薛秉舟默了瞬,却只摇头“并未。”
兄长不会理解他的心思。
薛无赦向来心大,听了这话又笑出声。
“看来你唬人的本事总算有所长进,险将我也骗了去走罢,去瞧瞧那几个伏辰寨的妖鬼怎么样了。”
“嗯。”
月府。
月郤冒着小雨匆匆往前赶,脸上不见表情。
已过了四五天了,薛知蕴还没递来信,他便在月府和岭山派之间来回赶。
虽匆匆忙忙,头脑却始终浑噩不清。无论睁眼闭眼,当日那幕始终烙在脑中,反反复复地出现。
直到今日,他才陡然想起明泊院的花房里还养了头灵虎。前一瞬还在处理岭山派的事,紧接着就赶回了月府。
绥绥定也惦记着那灵兽。
他一路紧赶慢赶,可待看见了明泊院,脚上便如灌铅,寸步难行。
心头又泛起恰如刀割的剧痛,他垂下眼帘,如孤冷鬼魄般进了院子。
到了花房,他推门而入。
暮色四合,这房中没有半点儿声响,万分冷寂。
花架物件也都摆在原处,蒙上了一层薄灰,显然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月郤稍怔,快步上前。
挪开花架后,里面仅见虎窝和一个竹球,根本没有那灵虎的身影。
呆愣愣看了许久,月郤渐攥紧了拳。
也是。
绥绥都走了,那灵物如何会留在这儿
他踉跄着坐在地上,泛红的眼圈里渐有泪意。
为何他何物都没顾上。
他僵坐在地,呼吸越发不畅。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阵细微的响动。
月郤倏然抬眸,急忙起身往后看去。
但门口没那虎崽儿的影子。
月问星静站在夜色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待视线对上了,她才幽幽开口“二哥,奚昭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