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怔住。
半晌,那略显僵硬的脸上才扯开丝笑。
他强作打趣“命印笔不都是拿来结道契的吗兄长这是有心上人了,提前做个准备”
“不是我用。”
月郤“那是”
方才压下的不安再度漫起,且更为强烈,连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飞速回想着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应当没在兄长面前露馅,他不会知道他和绥绥的事才对。
但万一呢
他尽量平复着心绪,开始思索起倘若真被月楚临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思索之际,却听月楚临道“时日虽紧,但笔要最好太崖向来挑剔,什么物件好与不好,他一眼便能瞧出。”
太崖
月郤的思绪一下停滞,瞳仁也跟着紧缩。
“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扯开笑,却又生硬得很,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太崖太崖他他他能和谁”
他就没见那道人跟什么女子来往过,怎突然就要结契了
那双沉着浅笑的眼微微睁开,月楚临看着他道“自是与昭昭。”
月郤彻底僵住,勉强提起的笑容顷刻间就散得干净。
“兄长,”他脑中一片空白,“我似是有些听不懂你的话。”
“是为兄说得不够清楚么也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崖和昭昭与我说起时,也叫我诧异。”月楚临一字一句道,“阿郤,现下他二人打算结契,不过还有不少其他事要忙。只能托你跑一趟,去”
话音未落,僵立在面前的身影便陡然消失。
月楚临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许久,才折身出了院子。
离明泊院仅有数丈远时,太崖忽觉有气息迫近。
他起先并未作多想,直到察觉那气息间掺杂的杀意。
来势汹汹,比寒刀更烈。
他步子一顿。
但拢在袖中的手还没动,便从暗处跃出道身影。
那人何话也没说,径直攥住了他的衣领,对着面颊狠狠落下一拳,实叫人猝不及防。
太崖还没来得及防备,右颊就已袭上剧痛,口中蔓延开清甜血味。
他踉跄两步,尚未站稳,那人便又动手了。
这回倒没用拳头,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剑。
一截寒烈银芒,直冲他脖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