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呆愣一瞬反应过来,“我们并没有”
“我晓得我晓得,阿心也告诉我了你不快乐。”屋内宫人已然退下,兰遇还是压低声音,“哎呀,这个你得理解,他此前受过很重很重的伤,时下五感荏弱,某些方面不尽如人意也情有可原”
“”这句柳扶微果真没能会意。
“可,总归人无完人吧,他至少样貌好、人品可靠啊。虽然近来脾性也古怪起来”此刻在兰遇眼中,表哥的形象已赫然是个“不行又非要”的衣冠禽兽了,他索性放弃无谓的找补,“总之我的立场也略显尴尬。你瞧,你既是我宝儿最在乎的姐姐,又将成为我的表嫂,不管往左还是往右,到底还是逃不过自己人啊。你可千万别太过忤逆我表哥,不然到时候我左右为难”
眼见这一茬颇有一种被兰遇越带越偏的方向,柳扶微及时打断“呃,兰遇,你今日来东宫是来找太孙殿下的,还是”
“贵教出了点事儿,我宝儿让我过来找你的。”
“什么事”
“具体什么事儿我也说不清”兰遇起身将房门安好,自袖中掏出几枚铜板,又将一张打了孔的阵法图铺陈在地上,拿铜板一一对照摆上。
柳
扶微自是一眼认出此乃挪移阵法“灵瑟也来长安了”
dquo聪明。现下谈姑姑已在宫外布好阵法,只等我来这儿给你摆个出宫的通道heihei”
柳扶微简直不可置信,“你上一句还让我不要忤逆你哥呢,怎么,这还以身犯险、身先士卒啊”
兰遇生生给呛了一下。
实则是橙心软磨硬泡,答应只要带柳扶微出来就同意嫁给他。
兰遇一琢磨这事儿不亏啊,顶多就是被司照暴打一顿。
何况玄阳门时他被大家骗得那么惨,表哥不止不提醒他,还不动声色地把柳扶微据为己有若不是刚刚好他的宝儿另有其人,这不就是妥妥的被兄弟夺妻了哼。既有机会,当然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
“要不怎么说这就是我兰遇人性的光辉与不凡呢。虽然我是他的表弟,但我也是你的朋友呀。”兰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得事先说好,我可没办法帮你瞒那么久,午时前最好得回来你就给个准话,想不想出去呢”
二更
出去自然是想的。
人嘛,身处危难之际看到一个栖身之所当然毫不犹豫就往里钻,恨不得将一切飘摇风雨都隔档在外,而当雨过天晴时,又一个劲巴望着天空,盼着插根翅膀飞出去。
柳扶微这段时日着实憋坏了,听说袖罗教出事,又看今日天晴,不多犹豫点头答应。
奈何兰遇对着阵图都摆弄半天不成事。巧就巧在此前这屋司照已摆过一轮类似的,柳扶微索性自己出手,在太孙殿下的铜钱阵上稍作调试,很快便与那厢的谈灵瑟对接上。
蹿出宫墙的那一瞬间,橙心激动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把将她搂住“教主,我想死你啦”
无论多久不见,橙心每次看到她都热情如火,柳扶微心头一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教什么主,以后还是喊我姐姐吧”
橙心身后,谈灵瑟含蓄地朝她施了一礼,“教主,好久不见。”
西城门横街车马如龙。
谈灵瑟驾车去不夜楼,途中柳扶微询问橙心教内发生何事。橙心也是一知半解,只说有人欲对教主不利,等见了芳叔再说云云。
她名字虽带个“心”字,却是对吃喝玩乐以及教主之外的事毫不关心,这一路上就差没贴在柳扶微身上了,摸着柳腰纤纤,气得一个劲指责皇太孙不给姐姐肉吃。
柳扶微顿时觉得兰遇和橙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斟了一小杯葡萄汁,问“你到底都和兰遇胡说过什么,怎么把他骗来给我搭桥的”
橙心理直气壮“我所言句句属实啊。当时我和芳叔都蹲过墙角听到了,皇太孙不就是要你答应这个条件、那个条件的,还不允许你找其他男子的么哼亏他还是皇太孙呢,居然如此心机叵测,依我看,他一早就相中姐姐,只是欲擒故纵,惹姐姐你去夺他情根,结果发现你只是随便玩玩,才费尽心思把你劫到宫里,对你上下其手吧”
“噗”她差点没喷橙心脸上。
橙心忙给她拍背顺气“难道他还做更过分的事么”
“别乱说。太孙殿下待我有礼有节,从未对我做过任何逾越之举。”
“不可能吧”
“骗你作甚自夺情根之后,他别说是对我做什么了,就算是我想主动亲他,他都避之不及呢。”
橙心“啊”了一声,“他都把你劫进宫,居然什么也不做,那只能说明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姐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