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雨离开的背影,经纪人心里慌张得不行。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大事。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她的饭碗估计也保不住了。挣扎犹豫了一会儿,经纪人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拨出了一个电话。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了。“老板!”经纪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快来养老院这边一趟啊,车雨姐被记者们拍了被泼翔的照片,然后她说为了防止记者们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要找个更大的新闻压下。”什么?电话那头的老板直接猛地站起来,焦急无比。他也知道车雨是个什么人,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怎么不知道阻拦她!”老板急躁无比,恨不得抓光头上所剩不多的几根毛,“还有谁在,你们一起上啊。”“公司的南医生也在,但是她应该不会帮忙吧?”经纪人说。毕竟南卿和车雨的关系并不好,车雨先前还几次三番要给南医生下绊子来着。可老板哪里知道这层关系。“既然是公司的人,当然应该帮忙,你先去找她稳住场面,我马上就来。”老板急吼吼挂断了电话。环视会议室的众人,努力挤出笑容,“唐少,傅少,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不今天的会议就先结束吧?改天我再登门去给你们做汇报?”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面前这两个人生气。毕竟,这两人都是公司大股东。要是惹得不高兴,怕是要撤资啊!唐不苦笑眯眯地摆手,“没事,知道你忙,什么时候来给我们汇报都行,不着急的。”老板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就先去处理了?”哪知唐不苦也跟着站了起来,“别急啊,我们跟你一起去。”“啊?”老板整个人顿时懵了,腿也有点发软,“这就不用了吧,唐少你和傅少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不辛苦你们跟着跑一趟了。”唐不苦仍旧笑眯眯,“不辛苦,王总你应该也知道,车雨是傅少的朋友,她出事,我们跟过去看看不是应该的吗?”老板的腿更软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唐少傅少,你们刚才听见了啊。”“挣这么多钱,怎么舍不得买个助听器呢,这还好是我们,如果是什么商业间谍,怕是早就通过你的免提,把你的商业机密都偷走了。”唐不苦回答。老板:“……”他那是舍不得花钱买助听器吗?明明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老得开始耳背了啊!可现在、他还不如承认呢!老板勉强挤出一抹笑,“那、我先下去等两位。”唐不苦立马催促,“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傅亦瑾拧眉抿唇,“我有说自己要去吗?”唐不苦撇嘴,“你要是不想去,刚才就直接反驳我了,用得着等到现在?”顿了顿,话音一转,尾音里带了几分戏谑,“再说了,你不关心车雨要干什么坏事吗?”“不关心。”“那如果她待会儿发起疯来,把南医生也给连累了呢,你也不关心?”傅亦瑾沉默下来,眼底复杂深邃的浪潮在翻涌,叫人看不清神绪。唐不苦耸肩,“看来你不打算去啊,那好,我自己去。”刚走两步,就被傅亦瑾叫住,“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他扭头,对上傅亦瑾满是严谨的眸子,语气冠冕堂皇,“这家公司我投了不少,如果车雨闹出什么幺蛾子,我有损失。”唐不苦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行行行,那你就跟我去看看车雨吧!”—三人驱车前往,一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养老院门口。隔着老远,便听见了里面吵吵嚷嚷的,跟炸了锅似的。唐不苦最喜欢凑热闹,率先冲进去看情况。只见人群正中央,空出了一块地方。车雨,南卿以及一个躺地抽搐的老太太,赫然被包围在这块空地上。车雨气势汹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南卿,“南医生,你就算是记恨老奶奶对你苛责,也不能对她这样啊,随便用针,你是要害死她吗?”“做这种事情,你不怕坐牢吗?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老奶奶无儿无女,所以就算是被你给弄死了,也不可能有人帮她上诉?”“我告诉你,她的确没有家人,但我会帮她上诉的,你蓄意杀人,就算不是死刑,也应该在监狱里待一辈子!”车雨言语间满是深恶痛疾,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没错,她想的办法就是这个。让南卿闹出命案,这样她那点被泼翔的新闻就根本不算是什么了。看此刻记者们如饥似渴的捕捉镜头,车雨愈发确定自己这一步走得很对。而南卿却眉眼淡淡,只是淡漠地看着车雨,“你说她现在这样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吗?”车雨冷笑,“还需要什么证据,扎进老奶奶后脖颈的银针就是证据!”车雨将自己刚才拔出来的那根银针高高举起,展示给众人看,“各位,这家养老院的管理十分严格,根本不会允许老人带这么危险的东西进来的。而这位南医生是医生,她今天就带了针灸包来,如此可见,这根银针一定是她的!”甚至,车雨怂恿大家,“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南医生的针灸包看看,是不是少了一根银针。”听闻这话,渴望能捕捉到命案的记者们,立马将目光投向了南卿。经纪人吓得魂飞胆颤,赶忙上前极劝阻,“车雨姐,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南医生平时人很好的,不像是那种会作恶的人。”“你是在帮她说话吗?”车雨满脸诧异,“可我记得你和她并不熟。”继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经纪人能听见的声音警告威胁,“滚一边去,如果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直接告诉记者们你是她的同盟,到时候你也得去吃牢饭!”经纪人吓得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吭声了。她同情地想再看南卿一眼,眼角余光却扫见了人群里头的唐不苦和傅亦瑾。顿时,脑子宕机,嗡嗡响个不停!完了,这次是真的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