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工作服口袋里拿出那纸离婚报告递给他:“我已经签好字了,我现在只有这一个愿望,就是和你离婚。”
梁思蓓看着他冷厉的眉眼,将那句一直哽在她心口咽不下的话,还给如今的他。
“郑淮忻,你我彼此束缚将近十年,现在也该两清了。”
深秋的落叶萧瑟,空气凝滞般无声流动。
两辈子的感情终于割舍,梁思蓓像是挣脱了束缚的雏鸟。
见她神色淡淡,目光坚定。
郑淮忻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黑着脸接过那份离婚报告。
他去拿挂在胸前的钢笔,准备签字,却又在看见梁思蓓落墨有力的签名那刻,觉得那锋利的笔尖像是刻在他的心上。
郑淮忻白着脸想着怎么和梁思蓓解释。
可再抬头时,梁思蓓的身影已经走远。
郑淮忻心里蓦地一空,直到再看不见梁思蓓的身影,他攥紧那张薄薄的回到军属大院。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啪——”的一声。
清脆的瓷碗碎地声从厨房传来。
随即响起郑景书含着哭声的委屈控诉:“我不吃!这都是前天剩下的了!”
郑景书哭声不断:“我要阿妈……我不要你,你这个坏女人,勾引我阿爸!”
“你妈都不要你了,这年头有你点吃的就不错了,还挑!”叶锦刻薄的声音骂道,“等我和淮忻哥有了孩子,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郑淮忻身形狠狠晃了晃,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怎么也没想到,在他面前温婉可人的叶锦,背后竟会是这副嘴脸。
他强按着手臂上崩裂的伤口,走进门冷声呵斥:“叶锦,我不在,你就是这么待孩子的?”
郑景书红着眼,委屈扑进郑淮忻怀里:“阿爸……”
叶锦顿时脸色一白:“郑大哥,你别听孩子瞎说……我、我只是……”
郑淮忻冷声打断:“你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了。”
“为什么?梁思蓓好不容易离开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叶锦难以置信,高声质问,“你明明心里有我!不然怎么会叫我住到你家来,又处处都照顾我?”
郑淮忻看着她,再也难以和以前那个温婉的小叶联合起来。
他蹙着眉,沉声开口:“小叶同志,请你注意措辞,那是我付过工资,请你过来照顾孩子的。”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家庭困难,入不敷出,才想着多帮衬你,至于我们的感情,早已经过去了。”
“我有我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