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前,朱标见朱元璋心中怒气渐消,便轻声说道:“爹,孩儿先去娘那边了。老二被您打得不成人样,孩儿先带他去太医院,让太医看看,以免落下病根。”
朱元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咱并未下重手,老二身强体壮,这点皮肉之苦,还死不了。再说了,老二今日的责罚尚未结束,你此刻过去,为时尚早。”
朱标被朱元璋的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说老二的打还没挨完?他不是已经去娘那里了吗?”
朱元璋继续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咱刚才出来时,派朴无能去了趟坤宁宫,让他将老二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跟你娘说了一声。”
朱标听完朱元璋的话,如遭雷击,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汗。
朱标回忆起往昔,那时朱元璋总是在外征战,教育孩子的重担便落在了马皇后身上。马皇后每日除了忙碌做饭,就是管教这些孩子。哪个孩子惹祸,她都会严惩不贷。朱标记得有一次,老二朱樉带着老三朱棡和老四朱棣偷看婢女洗澡,被发现后,马皇后用鸡毛掸子狠狠地抽打他们,甚至当着朱元璋的面。最后,还是朱元璋看不下去劝阻,才停下。那次,马皇后打断了三根鸡毛掸子,兄弟三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床。
想到这里,朱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深知马皇后的脾气。若是让她知晓朱樉在封地的所作所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爹,您怎么能这样啊!”朱标焦急地跺着脚,“这下老二可要遭殃了。我得赶紧过去,希望还来得及。”言罢,朱标转身向着坤宁宫狂奔而去。
朱元璋望着朱标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他自言自语道:“哈哈,咱这主意真是妙不可言啊!让你娘去教导老二,一来可以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二来又不会伤害到咱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岂不是妙哉!”
另一边朱樉一路狂奔一路回头看看朱元璋有没有追过来,终于朱樉终于跑到了坤宁宫的门外,朱樉站在坤宁宫外,气喘吁吁。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跑得快,没被老爹抓住。他整了整衣服,准备进去给母后请安。然而,当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只见马皇后正襟危坐,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朱樉心头一震,赶忙跪地行礼,“儿臣拜见母后……”话未说完,便被马皇后打断,“你这逆子,竟还有脸来见本宫!”朱樉低头不语,自知此次祸事不小。马皇后继续怒斥道,“你在封地胡作非为,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简直丢尽了皇家颜面!”朱樉吓得浑身战栗,“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日后绝不再犯……”
马皇后冷哼一声,“你以为认错便可了事?来人,将二皇子拖出去杖责三十!”言罢,两旁的宫女上前将朱樉拖了出去。朱樉哀嚎求饶,却也于事无补。不多时,外面传来阵阵杖打之声。朱标赶来时,恰好见到这一幕,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唉,还是来迟了一步。”
伴着朱樉的惨叫声,朱标走进了坤宁宫。入内后,他看到马皇后坐在殿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朱樉受刑。朱标心中不禁升起惧意,他心想:“已有多年未曾见过母后如此了!”然而,朱标虽心有惧意,仍决定上前为朱樉求情。
朱标鼓着胆子,磨蹭着脚步,正准备上前为朱樉求情,马皇后却快人一步,率先开口道:“呦,太子殿下来了啊,莫不是来给秦王殿下求情的?”
朱标听着马皇后的话,心头一颤,惧意如潮水般猛增,但他仍强装镇定,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母……母后,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在您面前,儿臣岂敢以太子自居,儿臣只是您的儿子。刚才老二在父皇那已经遭受了重重的责罚,儿臣实在不忍,恳请母后高抬贵手,饶过他吧!”
马皇后听完朱标的话,脸上毫无波澜,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了?既然如此,那就去陪老二一起挨打吧。来人啊,在秦王殿下身边给太子殿下腾出个地儿,他们既然兄弟情深,正好一起受罚!”
朱标听完马皇后的话,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喊道:“娘,您这是为何啊?犯错的是老二,与儿臣何干?为何连我也要挨打?”他这一声“娘”,叫得撕心裂肺,试图唤起马皇后心中的母爱。
然而,马皇后对于朱标这声“娘”却毫无反应,她仿若未闻,只是转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还不赶快把太子殿下拉起来送过去,否则一会秦王殿下的仗就要打完了,如此便无法彰显他们兄弟情深了。”
马皇后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标,厉声道:“你不是问为何打你吗?本宫今日就好好告诉你,其一,你身为太子,藩王犯下如此多的罪过,你不仅不施加责罚,反而还为他们求情,实在该打!其二,你作为他的长兄,弟弟犯错,你岂能逃脱责任!”
朱标听完马皇后的话,如泄气的皮球般,彻底放弃了挣扎,只能任凭宫女们将他拖走。挨打的朱樉,原本心中刚燃起希望之火,瞬间就被浇灭了。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大哥打完后,不要将气撒在自已身上。毕竟,他今天已经挨了两顿毒打,再来一下,身体肯定吃不消。
朱标被拖走后,马皇后一脸严肃,对着一旁的朱雄英和朱允炆训话:“记住了,以后你们若是敢学你二叔的样子,那就好好想想今天的事!尤其是你,雄英,你是朱家第三代的大哥,以后一定要管好下面的弟弟们。”
朱雄英和朱允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齐声回答:“皇奶奶,孙儿明白了。”
朱雄英暗自下决心,日后一定要严格管教朱允炆和朱允熥这两个弟弟,绝不能像父亲那样,跟着他们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