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军问的不是撞门声,而是问聂府里传出来的,类兽的吼叫声。
“聂府完了,”东三小哥这时跟莫小豆说,又冲莫北陌摇了摇头。
莫北陌嘴里暴了一句粗,迈步就往台阶上去了。
方鸿则盯着东三小哥问:“聂府的人都,都死了?”
连聂守业亲自回来,都没能保住聂家人的性命?方将军觉得东三小哥在逗他,这不可能啊。
东三小哥不认得方鸿,便指一指方鸿,问莫小豆说:“他是谁?”
“守南城门的将军,方鸿,”莫小豆说。
“聂家的人都变成怪物了,”东三小哥跟方将军说:“就算还有没变的,我估计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究竟你们说的怪物是什么?”方鸿大声问道。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莫小豆把方鸿的手一抓,带着方将军就上了聂府前门庭院的院墙。
在没看见聂府这个前门庭院的时候,方将军也想象不到,他会看见什么,虽然莫北陌和莫小豆一口一个怪物的跟他说着,但这二位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方鸿没有概念。等莫小豆带他上了墙头,让他往院里瞧了,方鸿就只觉得自己这是噩梦一场。
在院里走动着的一定不可能是人,方鸿摇着头,打心底他就在拼命否认着,这种皮开肉绽,面目全非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人?
“哟,还吃着呢,”莫小豆蹲墙头上,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在他们的脚下,几个妇人聚在一起,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也是一个妇人,看着年岁比这几个妇人要大一些。妇人的肚腹被扒开了,肚肠流了一地,几个围着她的妇人,手里捧着的,嘴里正嚼着的,正是地上这妇人的肉和骨。
残存的理智在冲方鸿叫嚷,你要冷静!可方鸿冷静不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这种场面,他都冷静不了。
“不,这不……”
“站稳了啊!”莫小豆一把拉住了摇摇欲坠的方鸿。
方鸿看莫小豆一眼,脚下却有怪物在冲他和莫小豆吼叫了,方将军一低头,发现就这么片刻的工夫,他和莫小豆待着的院墙下来,多了能有三十几个怪物。
“他们闻见活人味了,”莫小豆还跟方鸿解释:“他们就喜欢吃活人的。”
方鸿这时说不出话来,只拿手指着院墙下。
莫小豆往脚下看,就见那位被开膛剖肚了的妇人,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在仰着头,冲她和方鸿大喊大叫着呢。
“她,她没死?”方鸿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变成怪物了,”莫小豆认真道:“这位夫人她肯定是死了的。”
“她,”方鸿眯着眼仔细看这个妇人的脸,妇人的脸上有血,但五官没有受伤,面目还是为人时的面目,“她是聂老夫人!”把人认出来了,方将军就惊叫了起来。
“吼——”
听见方鸿的惊叫,整个院子的丧尸都开始嘶吼,大门那里的丧尸也放弃了撞门,往院墙这里来了。
“他们要上来了,”惊慌之下,方鸿抓住了莫小豆的手。
丧尸挤作了一团后,就开始丧尸踩着丧尸,下面的丧尸扛着上面的丧尸,这样一来,丧尸就离墙头近了。
“这怎么,怎么还有虫?他们嘴里的虫子是什么?”方鸿这时又看见在丧尸嘴里蠕动着的白虫,方将军是惊慌失措地问莫小豆。
“这要怎么解释呢,”莫小豆挠一下头。
“你还有空跟他扯淡?”莫北陌这时跃上了墙头,看着墙下,跟莫小豆道:“赶紧把他们都烧了。”
“这要怎么烧?”方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