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昭先跑了趟家属院没找见人,后来想着来招待所看看,没想到人还真在这儿。
宁雪琴现在不着急去医院,只想赶紧把婚离了,转身看着被撞倒在地的刘军,双眸散发着仇恨的光:“刘军,我早就受够你了,这个婚我离定了!我已经跟我娘家哥写信了,明天我就回川省,让我娘家哥陪着我去公社办手续。”
以前宁雪琴不敢说离婚,因为她不得不依靠刘军生活,关键女儿还在刘军手上,而且在村里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于打老婆,村里不止刘军一个打,即使说出去,别人也不会觉得刘军坏,只会觉得他有本事收拾自己的老婆。
但现在,宁雪琴自己有工作,有收入,不愁饿死,在首都基本的安全也有保障,加上女儿简言也有了庇护,所以她腰杆直了,翅膀硬了,不想再忍了!
“宁雪琴我告诉你,想跟我离婚,下辈子吧!”刘军气得头顶冒烟,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上前便伸手去揪宁雪琴的衣领。
“你干什么!”靳昭挡在宁雪琴身前,一把打开刘军的手。
刘军双眸喷火地瞪着靳昭,鼻子直喘粗气,瞧他细皮嫩肉的书生样,心道宁雪琴还真是会勾引男人,走了个老的,又来个小的,“好!你要多管闲事是吧?老子连你一块儿打!”
他操起旁边的木椅,哗地往靳昭身上砸,靳昭躲闪开,踹掉他手里的椅子,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块儿。
刘军一股子蛮力,攻势猛烈,靳昭很快就挨了几拳,鼻青脸肿,鼻梁上的眼镜也被砸碎在地,反抗间还被往后推到墙上,头咚的一声撞到坚硬的墙壁。
“别打了!刘军你给我住手!”宁雪琴从旁拉扯刘军,替靳昭挡着攻击。
眼镜碎了,靳昭视力受限,刘军趁机捡起椅子往他脑袋上开瓢,宁雪琴下意识伸手护住靳昭的头。
砰的一声,宁雪琴手骨直接被砸断,钻心的痛袭来,她顿时惨叫出声。
“宁姨!”靳昭身子一个踉跄,勉强站住,扶住宁雪琴。
外面有脚步声往这边来:“怎么回事?谁在招待所打架?”
“赶紧报公安!”
听到公安两个字,刘军恍惚了一下,随即换了张脸,咚的一声给宁雪琴跪下,一边跪还一边扇自己巴掌:“对不起雪琴,是我一时糊涂,我脾气上来了,我没忍住动手,以后我会改,你别跟我离婚……”
外面的人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刘军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的场面。
外面人一愣,只当是夫妻打架,在门口不咸不淡地劝两句又走了。
刘军又得意地从地上站起来,嚣张无比地睨着她。
宁雪琴气得浑身发抖,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宁姨,先去医院吧。”靳昭忍着疼痛,扶住宁雪琴。
宁雪琴也担心靳昭的伤,转身跟着靳昭走。
这次刘军没拦,宁雪琴受伤他不怕,他怕靳昭受伤一会儿赖上他,所以没有纠缠。
他也不怕宁雪琴跑,反正他已经知道宁雪琴的单位,随时都能找到她。
宁雪琴走后,刘军也没闲着,带上傻儿子,“走,强子,爸带你去首都转转!”
来都来了,刘军自然不会白来。
两爷子在首都街头闲逛,逛着逛着,又路过军区大院。
刘军驻足往里面张望,正看着,忽然身后有人叫他——
“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