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哪儿会不知道寻人应当往京兆府去。
可京兆府尹钱铭那个办事能力,他信不过啊,还不如直接来大理寺。
只是。。。
原本他以为,顾凛忱多少会看在沈毅的面子上帮一把,如今看来,想让顾凛忱点头,似乎有些难。
沈宇既担心儿子,又得拉下老脸在顾凛忱这个晚辈面前好声请求,一时之间,面上表情有些扭曲纠结。
“顾大人,我儿失踪非同小可,还请你行个方便啊。”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几分为人父的真切担忧,“我儿平日虽有些不羁放纵,可他从未冲撞过顾大人,亦从未害人性命啊。。。”
“此言差矣,”顾凛忱突然出声打断,看向沈宇的眼神像是要直直穿过皮囊,直透人心一般。
沈栾真的没有害过旁人性命吗?
那些花楼里被他折磨致死的花娘,还有那些被他强掳入府不甘受辱自尽而亡的良家女。。。
沈二一家花钱摆平的事,还少吗?
沈宇无官无职,一个侯府庶出二老爷,即使是长辈,可终究只是个闲散人,此刻被久浸官场的顾凛忱的气势死死压住。
竟想不起要反驳。
“沈二老爷应知,大理寺经手的案子都是什么案子,令郎失踪一事,还是由京兆府帮忙寻找,才最是稳妥。”
沈宇眉心重重一跳。
他当然知道大理寺经手的都是什么案子。
大案要案,圣上亲命的案件,又或者是京兆府送来的人命重案复核。
沈栾失踪,归纳不了以上任何一点。
除非。。。沈栾死了。
沈宇被自已的想法惊得腿软,险些往后摔,他急忙扶住圈椅把手稳住身形。
半晌,才颓然道,“如此,便多谢顾大人提醒。”
话落,他转身离开,出了大理寺。
人走后,子昕问道,“大人,咱们真的不管吗?”
毕竟现在沈栾极有可能牵扯进老杨夫妇一案。
顾凛忱道,“让人私下去查。”
“连贴身小厮都不知道沈栾去了哪儿,他出府时应是瞒着所有人的,细查他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出入行程。”
“是。”
子昕应了声,正要领命离开时,有差役捧着画纸进来,“大人,这是画师根据陈汉的描述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