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场的人其实都明白。
温亭才想要构陷孟文康,即使没有赵焕,他也会想别的法子。
不是“赵焕”,也会是“李焕”、“王焕”。。。
这祸事说到底,与赵理无甚关系。
孟筠枝来到他身旁,扶住他想要跪下来的动作,“赵叔,这件事不怪您,您不必如此。”
“小姐。。。”
赵理哽咽开口,“对不起。。。”
孟文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
赵理又被扶了回去,刑房之中,悔恨凄哭的声音总算是小了些。
在孟筠枝和孟文康来之前,顾凛忱其实已经审问得差不多了。
赵理的口供基本与许鹭的一致。
他是在事后才知道赵焕的所作所为,而这段时间因为腿上的伤,一直在那药农的茅草屋里休养,未能返京。
事已至此,关于孟文康监守自盗案的一切细节基本浮现。
温亭才发现了孟文康对去岁礼佛节开支一事起了疑心,遂想通过许鹭除掉孟文康,而赵焕则是许鹭挑中的人,两人里应外合,复刻了孟文康书房暗室的钥匙,将佛像放入其中。
温亭才是幕后主使,然而现在却将自已摘了个干净。
此案的关键仍旧在于吴瑞,需要尽快找到他的家人才行。
至于赵理,孟府想怎么处置都行。
顾凛忱抬眸看向孟筠枝,少女一身素裙,与这昏暗脏污的环境格格不入,可站在此间,却又不见半点害怕扭捏。
他心念微动,正要开口,就听到孟文康说道,“顾大人,我可否与赵理单独说几句话?”
顾凛忱点头,“当然。”
他眼风一扫,子昕和敕奕以及旁边的几名差役全都出去。
而他朝孟筠枝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孟姑娘,请吧。”
孟筠枝看了孟文康和赵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这牢狱之中,除了刑房便是囚房。
孟筠枝本想站在廊道等,却不成想,顾凛忱引着她入了旁侧另一间审讯房。
房中墙壁和旁边架子上仍旧摆有刑具,甚至还有长久留下的、擦拭不掉的血迹。
孟筠枝下意识环视一圈,还未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低磁的声音响起,“姎姎,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