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不是没有下人在他面前犯错的时候,他也没有罚的这么重。
顶多就是不高兴,我哄两声也就消气了。
可他这次竟然是刑罚!
采薇被拖出去,几个侍女跪成一排,院子里很快响起哀嚎声。
我焦急地想去扯萧牧野:“别打了!她们只是小姑娘,你若是想罚,可以罚些别的啊!”
但是萧牧野在那一声声哀嚎里,丝毫没有动容。
反而像是得到了快感,他离开主院前,瞥了一眼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
而后我听见他说:“我纵容太久,你就真以为王府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纵容什么了?
我腿软得地要往下跪,甚至分不清酸麻一片的情绪究竟是我心痛,还是心凉。
“我不想继续了,到底怎么才会放过我?”
但我控制不住,一股力扯着我永远不能离他太远的距离。
以我对他的了解,萧牧野此时应该去演武场。
但他没有。
在他养病的那一年,我利用爹爹的职务,求着爹爹带我见过一些官员。
现在这些官员里,有一部分成了萧牧野的亲信。 。
时间过了挺久,血已经结痂在衣服上。
萧牧野抬脚往外走:“回主院。”
他的衣衫都在主院里,里头有个巨大的梨花木柜。
这人有点洁癖,衣衫一定要叠放平整,熏香也一定要指定的一种。
怕侍女收拾不好,这么些年来,他衣物都是我一件件收放的。
如今再看,只觉得讽刺。
“怎么这么乱?”萧牧野踏进更衣室,看见一堆没有收放的衣物,沉声质问。
主院伺候的侍女采薇胆战心惊地道:“这些原本都是王妃亲手收拾的,王爷您不让乱动。。。。。”
确实是。
萧牧野曾因为侍女收拾的衣物不趁手发过脾气,从那以后我就不假手下人了。
此刻他似乎也想起来,呼吸粗沉。
我在想,或许只有这种时候,在让他不顺心的小事上,他才会偶尔想起沈妙缇这个人的作用。
“收起来。”萧牧野沉声道:“离了她连个衣物也收拾不好了?”
他显然是在发脾气,我知道是冲我。
因为使的趁手的我,突然有一天脱离他的掌控了,所以他当然生气。
我可笑地靠在梨木衣柜前。
没有体恤,没有动容,他只觉得这一切是应该的。
到现在,我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嫁给他了,还是像那些被买回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