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这些天全权负责冰岛事宜,大公子雇佣的那帮人,从入境到履历全部洗白过,警察介入,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脱身。
而他从开始错了一招,找的冰岛本地势力,是当地警署常客。这种情况,两帮人起冲突,警察肯定先入为主,关押有前科的本地帮派。
沈父走出洗手间,“我叫你新找的那帮人呢?”
周秘书跟在他身后,大公子能找洗白的人手,他们自然也能,“正在接触,三天内能落地冰岛。”
沈父示意周秘书剪雪茄,“那这次就做做样子,不要真的起冲突。宴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清楚止住这一拨人,我还能派出下一波,不回国跟我分个高下,他永无宁日。”
周秘书面露惊疑,剪好雪茄,“那大公子劳神奔波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沈父接过点燃,猩红火星起起灭灭,他苍老的眼睛也时明时暗,“是啊,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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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沈宴辞开车,云溪坐副驾,座椅弧度调到半躺。
车厢密闭,鼻息全是沈宴辞的味道,沉厚,扎实,没了雪松、乌檀木的香味,这种淡却切实存在的气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但如此契合他,独特,独有,侵略性的扎入人心底。
云溪屏住呼吸,会憋死。
开窗,冰岛零下的寒风,会冻死。
只能偏头望窗外,后视镜里雇佣兵的车排成一线,车灯一束接一束,蜿蜒在黑暗风雪中,没有一辆掉队,她更心堵。
干脆闭上眼睛。
昨天沈父那通电话,沈宴辞问他耀武扬威的背后是什么。后面又问是不是加派冰岛人手。
这些信息,她早就知道了,沈宴辞也知道,所以他不去医院,不出门,固守别墅。
在国外,陌生人闯进私人住宅,有犯罪倾向的前提下,自卫反击,开枪都合法合规。
眼下一反常态出门,只能是他确定待在别墅,已经没用了。
沈父狡诈老练,他有身家有地位,绝不会真枪实炮围攻别墅,给自己一副带玫瑰金手镯,还是国际罪犯。
问题不是出在别墅,那就是沈宴辞?
仿佛一股电流击中脑海,电光火石间,云溪豁然顿悟,如果她是沈父,有沈宴辞护着,他下不了手,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是调走沈宴辞,逼他回国。
云溪竭力维持姿势,以免露出兴奋,被沈宴辞察觉。
那她能做什么?
落在沈父手里,孩子必定不保,而她自己也难说。
就算一番波折艰险,她万幸接上老鬼,被救了。
那与之前两次逃跑有何分别?她怀孕已经暴露,沈宴辞不会罢手,沈父不会放弃。
她跑到天边,也不能安稳。
除非——
云溪心中陡现一道灵光,这道灵光,危险却实在瑰丽无比。
一旦实现,她将于沈宴辞彻底分割,再也不用怕他穷追不舍,更不用惧怕沈家再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