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昀抄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
谢长宴脸色晦暗,静静地凝视厢房,提议道,“陆世子,要谈谈吗?”
两人移步到了不远处花园里的亭子里,相对而坐。
“谢长宴,我不管你和陈子赫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在陇右又瓜分了多少势力,你接近靖南王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警告你,我在一天,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可能得逞!”
陆之昀眼中布满了血丝,嘴唇有些干,语气异常坚定。
谢长宴亲自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菊花茶出来,不紧不慢道,“陆世子,这些时日你操劳过度,先去去火!我的目的还不明显吗?娶沈曦曦,就是我的目的!”
陆之昀一张脸晦暗不明,冷嗤一声,“是吗?我那妹妹曦身子娇弱,一路上有赖谢大人照拂,本以为你至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可结果呢?
你们这门亲事,还是退了吧!我陆家的人,我自己护着,以后她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陆世子这话就耐人寻味了,我是靖南王精挑细选的女婿,你却不肯把你堂妹嫁给我?”谢长宴自己抿了一口菊花茶,一字一句,“你不准她嫁给身份尊贵的沈小郡王,不准她嫁给清流学子韩习贤,还不准她嫁入幽州节度使谢家,是因为你想金屋藏娇,打算把她养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陆之昀用力攥着茶盏,沉默不语。
谢长宴迎着他阴鸷的目光,继续道,“让她成为你见不得光的外室?甚至以后,她的孩子也只能顶着外室子的名头,被人耻笑一辈子?
还是嫁到幽州,做谢家的主母,风风光光一辈子更好呢?这两种人生,是你觉得你帮她决定?”
陆之昀气得胸口起伏,“风风光光一辈子?这种鬼话,你信吗?你的长乐郡主怎么没这福气?”
谢长宴脸色一沉,把茶盏重重地放到石桌上,“沈曦曦是我的未婚妻,还请陆世子恪守君子之道,敬而远之!”
“你真的觉得你能娶她?告诉你,没门!”
厢房的房门骤然打开,两人起身疾步走了过去,一脸期待地看向徐聘。
徐聘压住愠怒,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最终落在了陆之昀的身上,“陆世子,借一步说话。”
陆之昀跟着徐聘去了另一个厢房。
徐聘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可掩在袖袍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陆世子,前些日子,你的娘子苏灵音提及,你有一个暖床的婢女是曦曦,对吗?曦曦小产了!”
陆之昀犹如轰雷掣电,喉咙里像是呛着什么东西,又辣又辛,他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之昀,你欺人太甚!”徐聘一把扯住了他的领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
陆之昀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脸上瞬间被打得红肿起来。
孩子?
他听到了什么?
他们的孩子没了!
。。。。。。
导致滑州的民变的贼子被一网打尽,在徐聘的强力主张下,集中烧毁了腐尸,朝廷下令疫区但凡有人丧命,都必须实施焚烧。
鼠疫便逐渐得到了控制,陆之昀查办了大批贪张王法的官吏,这是后话。
眼看相关事物接近收尾,朝堂又派了另一位贵人前来坐镇。
与此同时,在大力的搜捕之下,陈山和他的母亲被搜捕归案。
程丰在审查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陆之昀揉了揉眉头,“你是说,陆太后根本不是陆家的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