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府校场,叛军分兵出来的千余人已经将此地围住,校场内仅有数百惊慌失措的守备府士卒以及单独立起寨墙,且至今还显得无比安静的羽林军营帐。
羽林军营内,刘体仁与章义身穿普通羽林军的衣甲站在大帐外。
刘体仁听着郡守府方向的喊杀声对章义说道:“陛下,叛军上当了。”
章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张五田的镇兵何时到?”
刘体仁看了一眼摆放在帐外的刻漏说道:“我与他约定的是丑时,想必此时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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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的羽林军在叛军从背后发起攻击后,被夹在了前后院之间的回廊上苦苦支撑,越来越多的叛军正不断涌入,他们的两百人很快就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人人带伤。
许多羽林军手中的横刀已经卷刃,被迫抽出了更短小的骨朵与叛军交战。
明眼人都已经看出,这些剩下的羽林军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可尽管如此,叛军的伤亡仍旧在不断增加。
内宅,章勉的亲信带着两百叛军已经冲入府中,而皇帝的居所距离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已经没有多远了。
到达内宅最后一道门前时,章勉亲信地心情也愈发激动起来,他非常清楚,一旦这道门被打开,那么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撞开院门!”
章勉亲信大声喊道,几名叛军立刻上前合力用身子撞击院门。
脆弱的院门很快就被撞开,叛军立刻便冲进了院中。
可随即他们便傻眼了。
因为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内侍与少量的寺人,而是一群身披黝黑重甲,手持大斧斩马刀的重甲步卒。
最前面的程武先前迈出一步,将一个跑得太快的叛军一斧劈成两截后,将斩马刀与大斧柱在地上的百名重甲齐齐抬起兵刃,迈着沉重步子开始迎击。
如同一堵钢铁组成的城墙一般,百名重甲在并不宽阔的内院中不断向前,将冲入其中的叛军纷纷挤了出来。
少数没有来得及躲避的叛军则成为了这堵移动的城墙前的一摊碎肉。
章勉亲信看不清内宅里面的情形,却也听到了里面沉闷的脚步声与铿锵作响的甲叶碰撞声,心中已经暗道不好。
不等他下令后撤,院门中的重甲已经冲了出来。
为首的程武手中大斧不断在后退的叛军中抡劈,每一次大斧劈下都有人躺下,跟随在程武身后的重甲也在走出小院后开始重整。
“后撤!”
叛军饶是各家的部曲死士,可面对这样一群身披重甲的猛士,依旧产生了畏惧。
胆怯的叛军步步后退,程武率领的重甲则步步紧逼,不多时,一百重甲就已经全数走出小院在叛军面前站定。
此时,章勉亲信才看清眼前是一群何等悍勇的猛士,他们像是身上的甲胄一般冰冷坚决,沾满鲜血的兵刃却像是他们脸上的伥鬼铁面那般仿佛在无声地咆哮着。
沉默的重甲没有等待多久便向着聚拢的叛军发起了冲击,章勉亲信见他们如墙而进,互相之间也没有空隙,便大喝一声下令叛军从两翼发起进攻打乱他们的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