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对面的石炮和床弩只校正了四轮,正式开始攻击后只动用了一半器械针对我们反制的石炮,另一半则是拼命压制城头。
他们非常老练,各自分工的器械投射时只有一半,每次投射间歇也就十几息,不过半个时辰,我就折损了近四十人和三辆石炮了。”
另一个手臂受伤的校尉站在章破虏身旁说道
章破虏看着城下再次冲来的敌骑扛着的羊皮袋子,说道:“把都护府那八座床弩拉上来,与石炮配合,不惜代价打掉压制城头的敌军石炮和床弩。
再调两千杂胡劳役,出城把沙袋扛回来,城门洞里的重甲甲士,做好阻止敌军抢攻城门的准备。”
“诺”
八座巨大的床弩很快就被推上了城头,这座三张十二石大弓叠放在一起组成的床弩被绞盘拉动牵引绳带动弓弦向后,随后七根粗大的弩箭被放进箭槽中。
稍稍调整后,随着黄色三角旗连续向前挥动,早已守在一旁的士卒用木锤敲击击发机构,共五十六根弩箭便直直地飞向了正在投射石料和弩箭压制城头的石炮和小型床弩。
精铁制成的弩箭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击碎了撞上的石炮和小型床弩后,威力不减,又连续洞穿了数名围在器械旁的工匠后方才作罢。
等到第四轮弩箭到达时,原本吵闹的石炮和床弩阵地已是一地破碎木料和残肢断臂。
床弩用高效的杀伤证明了自身的强大,但是并不是毫无损失,看着只剩六座的床弩,章破虏没有时间心疼自己手上仅有的利器,而是迅速命令床弩分别向其余三面城墙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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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城东率先发难是为了验证攻击可行性的,既然已见成效,没理由其他方向不用,毕竟连营数十里的草原联军最不缺的就是人。
随后在草原联军短暂的攻击停滞间歇,东城门忽然洞开,两千名早已在门洞中等候多时的劳役们在身后士卒的驱赶下快速冲向城墙根部已经堆起三尺高的沙袋,每人扛起一袋就快速向城内跑去。
同时,此前东城墙城头上执行轮换制度的右虞侯军士卒全部登上了城墙,用手中的弓弩投射出了一轮又一轮箭雨,将反应过来开始集结冲击城门的草原联军精骑打散。
被打散的骑士无法在高速的情况下再次回转,只得硬着头皮冲到城门前撞开青壮劳力,堵住城门,给正在后方集结兵力的友军争取时间。
但是好景不长,等他们看清黑漆漆的门洞内一支全身披挂着黑色铁甲,手持斩马刀的重甲甲士时,这些只有人穿着皮甲的草原精骑奔溃了。
他们抛弃了站在最里面的千骑长与扛着沙袋想要逃回城里的青壮劳役挤在了一起,既无法催动战马,也再无法转身抵抗。
门洞里的甲士在身背团旗的校尉带领下,只需要不断挥动长长的斩马刀,就能轻易将挤在一起的杂胡劳役和草原精骑一起剁成碎块。
他们只知向前,当者披靡,不过片刻,这些甲士就在狭窄的城门门洞里制造了一场骇人的杀戮。
等到后方集结完毕的草原联军步卒举着圆盾冲到城门前时,看着即将关闭的城门里碎了一地的人马尸体,他们知道,这次沙袋筑道算是失败了。
回到右虞侯军指挥中枢所在的酒楼后,章破虏抽出横刀,在沙盘旁边的木桌上用力地刻下了一道横杠,同时自言自语道:
“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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