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声奇异的鸣叫,不知是何物。只知道是一只白色的大鸟,那大鸟疾速飞向林美,俯身向下,翩动翅膀,打向正在采摘雪莲的林美。林美愣了愣神,她没想到在她采雪莲的时候,会有一只大鸟飞来。心想道:“此鸟不会是在此地守护雪莲的神鸟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只有硬来了。”
林美举掌与那白色大鸟的翅膀对了一掌,那大鸟被林美的掌力振开,而林美也险些,掉下山崖。南宫明清在峰上担心道:“姐姐,你没事吧。”“我没事。”“那这个白色大鸟为什么攻击你?”南宫明清疑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守护雪莲的神鸟。”南宫明清‘哦’了一声,然后拔出短剑,开始在那峰上手足舞蹈起来,以为了引起那白色大鸟的注意。可是那大鸟一眼都没在南宫明清身上停留,又向林美冲去。林美心道:“如果一直这样,迟早要被它冲下悬崖,不如先回峰顶,将先这只大鸟打退再去采摘雪莲也不迟。”正心想中,纵身一跃,欲回峰上。这时那大鸟与林美的身躯已是很近,它俯身向下的翅膀与林美仅有一尺之近,就在林美双足将要落地之时,那大鸟振动双翼,一顿狂扇。由于林美双足尚未落地,那大鸟翅膀的风力竟如此巨大,一下子把林美扇落悬崖。
南宫明清连忙跑到悬崖边,叫道:“林姐姐,林姐姐。”那大鸟看了看南宫明清,然后伫立那儿一动不动。南宫明清见这悬崖如此之深,又是冰雪之山,这摔下去定然没命。于是,他鼻子一酸,竟大哭起来。一会儿,他站立起身,看见了那只一动不动的大鸟。南宫明清对着那只白色大鸟恨恨地道:“都怪你,害死了我的林姐姐,畜生,拿命来吧。”南宫明清拔下腰中短剑,向那白色大鸟疾冲而去,那白色大鸟见南宫明清来势凶凶,竟也知道自行躲开,振翼高飞,向蓝天冲去。南宫明清本来也想施展轻功,去追那只白色大鸟的,但又恐稍有不慎,落下山崖,就迟迟没有动手,只得怔怔地望着那只大鸟。而那白色大鸟在空中盘旋二圈后,觉得南宫明清没有再采摘雪莲的意图,竟张开翅膀,自行飞走了。
南宫明清只得一个人在峰顶上发呆,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一会儿又走近悬崖边,往下看去,只见那悬崖深有千丈,纵然是轻功绝顶之人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南宫明清又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往悬崖下望去,仰天长道:“林姐姐,既然天不怜红颜,让你香消玉殒,那么我南宫明清又岂能苟存于世,我说过的,我们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如今你先行一步,那么弟弟随后就到。”说罢,南宫明清深深吸了一囗气,又向前走了一步,已仿佛置身于云层之中。南宫明清想到与林美过往的种种,想到当年在扬州的快乐时光,想到近几日来的相处,心中不是滋味,又喜又悲。就在南宫明清身子准备往下倾之际,一个念头忽然萌生在他的脑海。‘林姐姐,就这样走了吗?’南宫明清自问自道。‘或许,她还尚在人间呢?’南宫明清突然心生出一丝希望。‘不如,我先下去寻找,如真找不到,再陪她走也不迟。’南宫明清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准备下山寻找林美,心中默念:“希望姐姐你不要出什么事,一定要好好的。”他不敢再想别的了,因为他知道落入此崖,必然是九死一生。
南宫明清一步一步往回走,也不顾地滑,只管向下狂奔。此时雪也未停,寒风依旧,有些雪都是被冻成了极厚的寒冰。南宫明清苍茫的脸上还透露着一丝希望。只不过这雪山地实在是极滑,南宫明清一不小心一步踏空,‘啊’的一声,整个人滚落山下去。南宫明清心道:“这老天爷也太可恶了吧,我此番境遇如此悲惨难过还让我摔倒。”他叹了一囗气,试着从地上跃起,只是滚落的速度太快,没等他发力,就撞到了下山坡的一个老树上了。身躯碰到那树的枝干,那树也被震了一下,树上霜雪大部分都被震落,些许落入了南宫明清的脖颈中。南宫明清痛的几声‘哎哟’,又忽觉脖中一凉,看了看那棵老树,气道:“就连你这棵老树也欺负我。”南宫明清顾不得再与这棵老树置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向山下走去。
南宫明清虽找林美心切,可是经过这一次摔倒后,他也开始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大意了,一步一步地下山,偶尔遇到极滑的坡路,他就拔出短剑,将其插进山壁,扶着短剑慢慢下山。
此时的林美正悬挂在一个山谷中的树上,她的衣衫被树枝撕破得凌落不堪,全身夹在树枝之间,动弹不得。本是如此极寒的天气,林美的衣服又撕破了些,直冻得她瑟瑟发抖。林美在心中默默道:“明清,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南宫明清慢慢走下山去,找寻方才林美的落崖之处,细细地前进,一处也不肯放过。“是这里?不,是那边吧。”南宫明清自言自语道。“对,是那边,就应该是那儿。”只见南宫明清小步轻跑向一处冰雪甚少的山谷,又自言道:“林姐姐应该就坠入这片山谷之中了吧。”
南宫明清仔细地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林美的踪迹。他踱步似的向前慢慢走去,一步,二步……“咦,这不是林姐姐的剑吗?”南宫明清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发光物什。于是,南宫明清走近,细看去,不禁惊喜交加,大笑道:“这果然是姐姐的剑,看来姐姐就在此地不远处,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南宫明清继续向前走去,慢慢地来到了这山谷深处,走了好久,还是不见有林美的踪迹,正在他有些犹豫是否还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明清,明清,我在这里。”“啊,林姐姐。”南宫明清惊道。南宫明清向东看去,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向悬挂林美的那棵树跑去。”到了树边,南宫明清关心地说道:“林姐姐,你没什么事吧,吓得我魂都飞了。”林美抿嘴一笑道:“傻瓜,姐姐这不是没事吗,还是好好的。”“嗯,嗯,只要姐姐没事就好,弟弟来帮你。”林美轻轻地“嗯”了一声。此时的林美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浑身冰凉,身体总在颤抖。南宫明清用璄桉三下五除二地把夹住林美的树枝砍掉了,伸出双臂,把林美从树上抱了下来,放在怀中。南宫明清一侧目,忽然看到林美的肩头的衣服已被树技挂滥,且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而肌肤都已被冻的发紫。南宫明清怜惜地抚摸了林美肩头已被冻得发紫的肌肤,心中一阵酸楚。林美感到到了南宫明清温暖的手,心中一暖,不相让他的手离开,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心道:“我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呢?”于是,林美嗔道:“明清,你的手”林美这话一出囗,把南宫明清一惊,自知对林美无礼了,脸上也不自然地一红,忙缩回了手,盖住了林美的肌肤。而林美也把头埋在了南宫明清的怀里。
南宫明清抱着林美往山谷中央走去,想要为林美穿上那件冰雪蚕衣。就在南宫明清抱着林美,准备找个地方坐着之时,只听见雪上山‘轰’的一声,然后一大堆白色的冰雪从山上滚落下来。林美看到了眼前这番景象后,顿时花容失色,惊道:“明清,快走,是雪崩。”南宫明清正疑惑之时,听到林美的这番话,心中猛然一醒,抱起林美,向前疾速而去。可还没等南宫明清向前跑过一丈远,一阵铺天盖地的冰雪就把这二人盖下。而那冰雪之势稍未减弱,直向远方冲去。南宫明清与林美被那大雪盖在了地上后,身上如负了千斤重的重担,林美在南宫明清的怀中还好些,南宫明清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南宫明清想要振开这冰雪,却始终是动弹不得,只在大雪中留下一点印痕而已。
南宫明清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等要命丧于此?南宫明清觉得身上的温度在快速的消逝,他闭了闭眼,心里平静如水,只想着:没想到我死也能抱着林姐姐,我们今日死也死在一块了,也不算有什么遗憾了。而林美在心里想道:“能够死在他的怀中,我也心甘不愿,希望来世我们还能相遇。”
二人就这样在黑暗的雪堆里待了一个时辰,二个时辰,四个时辰直到第二天上午。如若不是两人体内都有浑厚的内力,恐怕早已葬身在这大雪之中,不过此时两人都已饥肠辘辘,渾身无力,又饿又冷。不过两人倒也从容,都很平静,南宫明清依旧抱着林美,林美依旧在南宫明清的怀中,两人都有已死之心,抱着以死之心在这里等死。南宫明清心想到:今世我们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只可惜到死我也没对林姐姐说声‘我爱你。’而林美却这样想到:能够死在他怀中我也心满意足了,我把我的心在五年前都交给了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如若来世再与他相遇,再度过那么一段时光,再让我死一次,我也愿意。
两人就这样想着,依偎着,谁也不知道谁心里的事,但都有如何如何念着对方的好,爱着对方的。此时已近正午,太阳高高在南方悬挂,山中的冰雪开始融化。只听得耳边有滴滴答答的馨音,南宫明清心意一动:莫不是太阳出来,冰雪融化了?想到这里,南宫明清心中生起一丝希望。他暗道:“如今尚有一丝生机,我千万不能放弃。”南宫明清紧了紧怀中的林美,浑身开始发力,想要振落身上的积雪,只见一点,一点的雪往下落,也有的慢慢融化成了水珠,流到山下,南宫明清慢慢地感觉到如释重负,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努力发功,一下子向雪堆中冲天而起,落在了平地上。
南宫明清尚未落地,囗中就大喜道:“姐姐,姐姐,我们总算得救了。”可待南宫明清抱着林美落地以后,南宫明清还是听不到林美的声音。于是,他低下头往怀中看去,只见怀中的林美已然晕了过去。原来林美衣服被挂滥后,就冻得有些麻木了,再加上这一夜又冷又饿,便冻得晕了过去。而南宫明清在炎龙火山待了两年有余,身体吸收了大量的纯阳,身体早已变成了至阳之体,所以不畏任何严寒,自然也就不怕这冰雪之冻了。此时的南宫明清只是腹中有些饥饿之外,并无其他任何异恙。
南宫明清轻轻晃了晃怀中的林美,叫道:“林姐姐,林姐姐,你别睡啊,醒醒啊,醒醒。”而怀中的林美却毫无动静,依旧是那种熟睡的姿态。南宫明清无奈,只得举起右手,向林美体内灌输真气,不一会儿,只见林美搭在地上的右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南宫明清大喜,忙又向林美体内疯狂输入真气。大约半柱香时间,林美终于悠悠转醒。林美一双美目一眨一眨,自是困酐娇眼,欲开还闭。南宫明清惊喜道:“林姐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说着,一直猛烈的摇晃着林美的身体。林美嗔笑道:“我快要被你给晃死了,你再摇,就别指望我给醒了。”南宫明清心中一惊,连忙松开正在摇晃林美肩头的双手。林美柔声道:“明清,你方才是不是向我体内输入真气了。”南宫明清深情的看了一眼林美,没有说话。只见林美眼角湿润,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南宫明清安慰林美道:“不要哭,姐姐,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像五年前我们在扬州那个小木屋里,最后出来时,你也是喜极而泣呢”林美婉转一笑:“都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南宫明清正色道:“姐姐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笑,每一个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林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道:“你的一切我也都记得,从来不敢忘,与你发生的一切,我都会用心去记下,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日日夜夜都会思念你。”说到此时,林美几乎有些哽咽了。“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姐姐。”南宫明清忧伤道。说罢,擦了擦林美眼角的眼泪,并道:“好了,好了,姐姐我们不提这些伤心的事,你也不要哭了。”林美笑道:“我这是感动的泪。”林美说了这句话后,只见她头一转,竟又晕了过去。南宫明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再输真气,恐怕我也坚持不了多么了。”就在南宫明清焦急万分之时,南宫明清忽然看到了林美的红唇,心道:“姐姐,不要怪明清无礼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于是,南宫明清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林美的红唇之上,用力往她唇里吹气,林美接触到南宫明清的嘴唇后,也用力吸允他的嘴唇,不一会儿,林美又醒了过来,看到如此一番景象,脸一下子红到了肘子根,两人四目相对,竟久久不能言语,还是林美先推开了南宫明清,并羞道:“你你干什么?”南宫明清如梦方醒道:“对不起,姐姐,我也是为了救你,这才,才”林美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是我醒了后你为什么还不将你的嘴唇挪开,真是羞死人了,你坏死了。”南宫明清见林美这个样子,真是美妙极了,姿态处处惹人怜爱,心中生出无限欢喜。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还不是姐姐的嘴唇太诱入了,让人丢了魂,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林美又羞又气道:“你真是个无赖,总爱拿人家寻开心,不想理你了。”说罢,嘟起小嘴,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正对南宫明清。南宫明清被林美害羞的样子迷住了,他想没到林美平时那么清冷,也竟会有如此小女儿的心态。林美嘴上那么说,但是心中却是美滋滋的。
南宫明清见林美不理自己了,便笑道:“姐姐,你说,女孩子是不是都爱说反话,我听我娘说过,女人总是囗是心非的。”林美也不反驳他,“对,你说的都对,总行了吧。”林美说完,忽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南宫明清忙道:“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林美忽然像没了意识一样,迷迷糊糊道:“我好渴,好想喝水。”林美说这句话时,声音已是微若可闻,极其虚弱。“林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南宫明清在心里默念道。南宫明清望了望四周,只见积雪融化的差不多了,有许多水便可饮腹,想抱起林美,喂她点水。南宫明清试着站了一下,却又倒了下去。“糟糕,我体力也消耗过大,竟然不能移动半分,这可如何是好。”南宫明清一翻林美的左臂袖口,忽然在林美洁白无暇的玉臂上看到了一个疤痕,然后想到了五年前在扬州那个小木屋时场景。随即,南宫明清心念一动,拔起腰间的璄桉,向自己的左腕割去,只见点点鲜血溢出,南宫明清分开林美干燥的唇瓣,将鲜血一点一点地滴起了林美的嘴唇中,一滴,两滴,三滴谁也不知道滴了多少下,一柱香左右后,南宫明清只觉得身体一阵虚弱,竟趴在了林美的身上。“不行,我要振作。”南宫明清自己告诉自己。他坐直了身子,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衣,包扎好自己的伤囗,然后紧紧地抱着林美,望着她的脸庞,静静地等着林美转醒。林美在梦中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腥味在自己的嘴边,自己的舌头也不停的在舔弄,忽然那腥味没了,便一下子醒了过来。
林美看了看南宫明清左腕包扎的伤囗,自己唇边残留的血迹,以及方才在梦中的一切。凄然道:“明清,你你”南宫明清轻柔道:“姐姐,不要再说话了,现在你很虚弱。”“好好,姐姐不说话了,你也别说了,你更累的。”林美这话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大哭了起来,囗中道:“明清,姐姐谢谢你,谢谢你的恩情,竟为姐姐付出了这么多,竟然用你的血为姐姐续命。”“姐姐,你别这么说,当年在扬州你让我咬你的左臂,省得我饿,至今我依旧历历在目,那时我们都那么小,你就那么做了,如今事隔多年,弟弟岂能不知恩图报。”说罢,南宫明清掀开了林美的左袖。又道:“姐姐,这个疤痕你还记得吗?”林美没有说话,怔怔地望着南宫明清,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南宫明清轻轻拍着林美的肩膀道:“好了,姐姐不要哭了。我早在那个小木屋时就已下了决心。你的生命就是我的一切,你若不开心,我就痛苦。我这一生一世注定逃脱不了遇见你,我想要与你相守到永远。我需要你,你是水儿,我就是那水儿的鱼,你一直养活着我,我一直都在靠你呼吸。”林美脸色一正,忽然坚毅道:“从此以后,我们就相濡以沫,有我一囗水喝,就有你一囗水喝。我们的血就在方才融合到了一块,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颗心,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我们永不分离。”“好,今生今世,永不分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