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裴远舟如鲠在喉,霎时哑口。
当日裴老夫人被关押在大理寺暗牢时,沈秋辞是进去见过她的。
她说裴老夫人认下了所有的罪证,当着她的面撞墙自戕。
那时候裴远舟虽然有过一瞬的疑心,但乱了方寸之际,也不容他细想。
而今细细想来,裴老夫人平日连磕碰一下都会怕疼,她怎么可能刚烈到撞墙自尽?
“是你?”
裴远舟双手攥拳,用力敲砸着铁栏,“是你杀了母亲!”
沈秋辞冷笑着摇头,“我没有杀她,我不过是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砸在了石墙上。她那时还有气,若能及时施救,肯定不会一命呜呼。至于她为什么会死,你心里头没数吗?”
她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裴远舟,眼神里满是讽刺,
“是你怕她损了侯府的名声,故意拖延医治,以她之死来保你前路荣华。是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与我无关。”
裴远舟怒吼道:“你这个贱人!我母亲害了你什么?你要这般对她?”
沈秋辞笑,“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能杀了肖文胜?”
她走近裴远舟,压低了声音道:
“不光是肖文胜,陆彦也是我杀的,那个你们苦苦寻找的上京凶犯,也是我。”
“你?”裴远舟一瞬讶异,蹙眉审视了沈秋辞半晌,“你又不会武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你能有这能耐?”
“哦?手无缚鸡之力?”
沈秋辞猝然发笑,她随手提起放在桌案上的食盒,眸色阴沉地问:
“你又怎么能确定,大病初愈后的我,还是从前的我?”
话落,
她掌心猝然发力,将食盒的木质提把拦腰攥断。
裴远舟诧异地看着她,
沈秋辞缓缓脱下外氅,露出了里面那件艳红色的嫁衣。
牢内烛光昏暗,衬得她身上的那抹红
更为浓稠,宛若血衣!
裴远舟吓得向后一个趔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秋辞柔指轻抚着衣料上粗糙的针脚,问道:
“这身衣裳你眼熟吗?”
“这是当初,你亲手为我长姐所做的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