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华京道,要往沈府去,必得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
眼瞧着越走街上行人越少,沈秋辞忽而放缓了脚步,对夏裳说:
“你去帮我买一品醉鸭吧。我记得从前长姐最喜欢吃。”
夏裳点点头,又不免担忧道:“可姑娘一人回去,会不会。。。。。。”
沈秋辞笑,“前面拐两道弯就到家了,你放心。”
待夏裳走后,沈秋辞漫步于雪地中,
她拐进了一处小巷道,此处更是人迹罕至,地面上的积雪,几乎连人踏足过的脚印都看不见。
没走多久,眼前的路便被一棵粗壮的松树给挡住。
这是一条死胡同。
沈秋辞忽而驻足,立在松树下,淡声一笑,
“阁下受累跟了我一路,有何指教?”
话落,
从容回首间,目光落在了跟在她身后的一名高大男子身上。
他步步逼近沈秋辞,脸上带着邪性的笑,
手中把玩着的匕首,在雪地反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松树积雪落下的簌簌之声,愈发衬得周遭安静得骇人。
眼前男子嘴角咧着玩味的笑,一边快速逼近沈秋辞,一边晃动着手中匕首,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乱喊。”
下一刻,
他身法极快地渡到了沈秋辞身前,横起匕首来,抵住她的脖颈,
“莫怕。我手法利落,定会给你个痛快。”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沈秋辞娇嫩的肌肤,
再深一寸,便能轻易割断她的喉管。
她看着男子,沉声问道: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男子脸上横肉一紧,发狠道:
“丹阳侯世子欠债不还,杀了你,只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沈秋辞平静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杀了我,你就不怕官府彻查此事?”
“怕?呵。官府那帮废物,我何曾放在过眼里?”
男子戏谑一笑,“或许你该知道,方员外与张侍郎的长子,前些日子皆死于非命。”
他语气森然,夹杂着几分病态,似在炫耀,
“他们被人一刀割喉,死后还在脸上刻下了‘天玑’二字。身边。。。。。。”
他于怀中取出一朵白山茶花,攥着根茎搓弄把玩着,
“身边,更放了一朵用鲜血染红的白山茶花。”
说着将白山茶花凑到沈秋辞鼻尖,晃了晃,
“香吗?等下它便会陪着你,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