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你那个嘴巴特别厉害,对我特别排斥的二姐呗,她说你从小就不会做家务活儿,现在看来果真不假。”巫春熟练地用清洁球擦拭着脏碗,“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田诤连忙赔笑,讨好道:“家务活不是可以慢慢学吗?”
巫春瞪了田诤一眼,“你差不多三十年都没有学会,我可不奢望你结过婚之后,立即就能学会。”
田诤觉得巫春的分析很有道理,笑道:“等结婚之后,要不让我妈跟咱们过吧,我妈的厨艺很好,也特别爱干净。”
巫春将清洁球扔在水槽里,“田诤,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咱们可是说好了,结婚之后得过二人世界,两三年之后才要小孩。有了小孩之后,那也是我妈过来帮咱们照顾。”
田诤尴尬地冲着巫春警告道:“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巫春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怕家里的三只老虎,我可不怕!”
田诤心里在万马奔腾,我何止是怕三只母老
虎,分明是四只啊!
田诤只能继续低声安抚:“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巫春的声调低了下来,“田诤,我这是为你妈好。阿姨的性格特别好,但天底下婆媳之间没有矛盾的实在太少。我的脾气你也知道,心直口快,过不了多久,肯定会产生矛盾,所以还不如彼此保持距离,偶尔见个面,因为新鲜感和距离感,关系会很融洽。”
田诤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今天跟我妈提了一下,她好像是打算跟咱们生活,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巫春见田诤患得患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田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咱们还没有结婚领证,跟我处,必须得按照我的要求来,我肯定不跟你妈过,而且我爸妈现在还考虑要你入赘我们家呢。”
“入赘的事情,提都不要提。”田诤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家就我一个男的,而且我跟你结婚,也买了房子,怎么可能入赘你家呢!”
巫春的语气变得缓和下来,眼睛闪烁着泪光,抽了抽鼻翼,哽咽道:“田诤你就是个王八蛋,当初追我的时候,可是对天发誓,愿意牺牲一切,现在怎么出尔反尔了呢?”
田诤头大如斗,争辩道:“如果我是个孤儿,我肯定无所谓。但我有父母,这是牺牲他们多年来的心血。我不能太自私。你们家要求入赘,不就是图个香火延续吗?咱们结婚之后,第一个孩子跟你姓巫,不就行了吗?”
巫春红着眼睛说道:“说到底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没那么重要,如果到你家,就是个外人而已。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他们含辛茹苦将我拉扯这么大,女儿嫁出去了,他们却孤苦伶仃的。你有两个姐姐,她们都还没有嫁人,但我就是个独生女,我父母他们得多孤独!”
巫春这番解释有理有据,田诤只能安慰道:“结婚之后,你爸妈可以常过来看你,但入赘肯定不行,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如果还做上门女婿,肯定要被人笑话的。”
巫春解开围裙,重重地塞入田诤的怀里,“没想到你这么大男子主义!我算是看错你了。”
巫春觉得田诤身上的优点乏善可陈,但性格憨厚,愿意听自己的话,这在当今社会极为少见,大部分男孩都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妈宝男,或者大男子主义,田诤虽然懦弱,但还是很听自己的话。
而且田诤对自己的付出,也是实打实,不想别人只会甜言蜜语,不会落实到行动上。巫春能够进入规划局,田诤动用了很多关系,这让巫春非常感激。
但巫春是个理智和清醒的人,选择人生伴侣,不是靠着感恩,就可以长久延续下去的。
巫春很多次在拷问自己的灵魂,究竟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成为自己的人生伴侣,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但田诤无疑并不是最理想的答案。
当然,她也不会奢求找个像苏韬这样的男人,因为站得太高,她知道自己根本驾驭不住。
不过,田诤现在的嘴脸让她觉得特别讨厌,又没有什么尿本事,哪来的优越感?
巫春很生气,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再次失去了信心!
田诤望着巫春冲出厨房,沉默了片刻,无奈叹了口气,紧紧地追了出去。
苏韬、许诗音、吕诗淼、肖慧芳在客厅里听到厨房的争执,虽然不知道具体吵什么,但看到巫春铁青着脸离开。
许诗音不免幸灾乐祸,她将剥好的瓜子仁递给了苏韬,阴阳怪气地说道:“看到没,媳妇还没过门,就这么凶!以后岂不是得上天入地?”
肖慧芳想要进厨房劝解,但又觉得不合适,瞪了许诗音一眼,没好气道:“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少说几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