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太医涌进,给君煜服下几粒药丸,换套衣服放上冰床,点起安眠香,催促他入眠睡觉。这一系列过程麻利爽快,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第一次。
而且做过无数次的举动。
冰床上的君煜睡的安稳睡的娴熟,没有皱起的眉头。
“他,怎么了?如今谁当权你们应该知道。”
纳兰安心声音不大,可威胁够了。太医将实情和盘托出,如今要救君煜就是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取她心头血诱蛊离开肉体,这样毒素便是慢慢消散。
“如果下蛊人被刺破心脏而死呢?”
“难怪……难怪皇上突然白头,娘娘你知道下蛊人是谁吗?”
纳兰安心挥手让他们出去,现在她要一个人静静。
冰床上的君煜全身针孔,她怎么都想不到君煜在这里承受了多大的苦楚。为了一句她答应爹娘不能杀纳兰嫣然,他就死死挨着受这千疮百孔的苦。
“你说,我现在除了想杀人什么也不想做怎么办?”
君煜不说话。
用其他人的血引诱蛊虫失败,那她的血呢?纳兰安心扬起唇角,无比庆幸纳兰嫣然曾经冤枉她要喝她的血的事。
一针一针刺入胸膛取出心头血……
“太阳要升起了……”纳兰安心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太阳。再回头时便看到君煜眼里的错愕跟痛苦。
纳兰安心苦笑,“君煜,你除了跟我白头到老以外其他谁也别妄想。”说些头一昏倒在地上,而另一头死了的蛊虫散发着恶臭。
君煜躺在冰床上起不了身,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纳兰安心。
门外的太医灵光一现,想到其实皇后娘娘也可以救人。屋子里的恶臭传出,连忙吩咐宫女进去伺候,让人熬参汤。
三月后。
今年夜国的雪来的比以往的要早,大概是想抹去夜国的多事。
三月前夜国皇上易主,十七王爷利用小太子谋朝成为太傅,手握凤章。
从古至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的前皇自然是被赶出皇宫,听说下场凄惨。
这些都是传闻,谁知道呢。
不过,肯定不好过。
“谁知道呢。”一个女子小珉了口茶放下手里的茶杯,牵着隔壁座位上的男子离开。
喝茶的群众一脸茫然,这人哪儿来的。
“安心,让你受委屈了。”
君煜满怀歉意,离开皇宫那是早就想好的,只是他没想到会以如此形式离开。
纳兰安心挑眉浅笑,“怎么离开皇宫人就变傻了?琉哥哥好不容易趁着我俩病危夺走皇位,给我们逍遥的机会。有时间觉得对不起我还不如想想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从南至北,她们已经走过南方这个温暖如天堂的地方。感受到皎洁多姿的平湖,也住过柔情似水的江南,见过漫山遍野的罂粟,喝过山间小许的泉水。
经过那场风暴,君煜的身体太医说了没有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素会一点一点排出,期间一定要让心情愉快,不能动怒。
御书房里那看不完的褶子,百官说不完的废话。怎能安心不生气不动怒,那时又是琉哥哥不惜担下罪名让她们出宫重获自由。
君煜牵着纳兰安心共骑一马,小心翼翼搂着。生怕有点差错,“去塞北,极寒之地,南方四季如春去看看那儿的风雪也不错。”
“那就走吧。”
纳兰安心忽然的身体僵硬,全身动弹不得。冒着冷汗,只是不一会儿又恢复正常,那痛楚消失不见,痛苦忘的一干二净,怎么都记不起来那痛感。
稍稍回头,瞥见君煜认认真真的骑着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稍微放松一些,继续前行,继续踏足世间各地。
白雪皑皑的塞北天空无时无刻飘着雪花,纳兰安心哪怕是裹着厚厚的披风也无济于事,脚还是冻的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