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他癫狂起来——”
“他要是真能发疯,早就发疯了。”秋慧娴手下不停,淡淡道:“他的性子,癫狂不起来的,这次只是借机发作。”
“或许……只是心里的不满积压到了极致,疯个一两日而已,总归不会真的癫狂起来。”
“上次夫君去接我,应是将他震慑住了,季家以后也不会随意造次。”
茵儿点点头,“那倒是,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整个幽云没人敢惹,那季家也是惹不起的。”
说到此时茵儿就欢喜:“看来最好的永远再后面,以前小姐总跟我说,要学会等,一个会等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那时候还觉得,等着等着,把好青春都熬过去了呢,等到人老珠黄吗?”
“现在却觉得小姐说的真对。”
秋慧娴笑了笑,认真地做着手中的针线。
那是一根做给谢长羽的发带。
青色打底,秋慧娴用了稍暗一点的青色绣线,在上面绣了一点松竹纹路做点缀,简约低调不花哨。
最近她发现,谢长羽如果去练武活动筋骨,就不会戴冠戴簪,而是会用发带束发。
应该是戴冠戴簪不太舒适吧。
所以秋慧娴便乘着闲暇时间,给谢长羽做条发带,好让他用起来。
一串脚步声响起,崔嬷嬷快步进到屋内,脸色难看:“小姐,那个月梅到世子跟前去了。”
秋慧娴针尖失了准头,在自己的指尖戳了一下,冒出血珠来。
茵儿低呼:“小姐!”
“没事。”
秋慧娴拿了帕子拭去血珠,把针线放下,“世子在练武场还是书房?”
“练武场。”
崔嬷嬷皱眉说道:“这个小蹄子是三夫人送来的,表面再怎么安分,骨子里也不安分,肯定是受了三夫人的指示。”
如果秋慧娴不引荐,她就自己冒头了。
“小姐,你看现在——”
秋慧娴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针线,“随她去。”
……
演武场内,谢长羽练完一套枪法,站在武器架边整理枪头边上挂着的红缨。
他面庞轮廓刚毅,额上细汗密布,站在那处身姿伟岸英武,虽说年岁已经不轻,却也自有沉稳魅力,绝非寻常稚嫩男子能比。
身穿粉色轻纱罗裙的月梅站在练武场门前,手中端着漆盘,盘中是一碗汤。
她已经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想靠近又迫于谢长羽的威势不敢靠近,双手捏住漆盘边缘紧张不已。
片刻,叮的一声。
谢长羽手中长枪归位,到了兵器架内去,他转身往外。
这是要走了。
月梅避无可避和谢长羽迎面对上,紧张的立即屏住了呼吸,朝走来的谢长羽欠身行礼:“世子……”
谢长羽淡淡地摆了摆手,错身而过。
月梅咬咬牙,赶紧跟上,拦在谢长羽面前,“世子!见过世子,我是夫人收在身边的婢女,我……”
谢长羽皱眉看过去,冰冷莫测的目光将月梅冻的不会说话了。
秋慧娴身边几个婢女他都见过,这个却是没见过的。
什么时候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