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未停,看情况得下上许久,若是到晚上雪下的厚,明日路况不佳的话,马匹和车辆皆是会无法上路。
所谓的暂住,会从一晚变成多晚。
多带上一些必备之物,总归是不会错的。
“是。”夏云集交代底下人将取暖之物以及吃食准备齐全,而后在陶康来的接连催促之下,率领所有人启程。
对于冒着风雪赶路之事,许多人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但上峰指令,他们完全听从,且对此没有怨言,只将这笔账算在了陶康来的头上。
毕竟倘若不是他非要赶路的话,所有人皆是不必非得冒着严寒,吹着风雪,受这份罪过。
而对于金卫国那边来说,虽然陶康来的提议得到陆启言等人的妥协,让他们觉得稍微挽回了那么一点颜面,但这种状况下赶路,属实有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不算多英明。
所以金卫国这边,对陶康来并无任何好感,反而在启程后,在严寒中待得时间越来越长,身上的温暖一点点消散之后,开始有了诸多不满。
风雪始终不停,因为担忧雪越下越大,连李县令那边的别苑都无法赶到,晌午并未做多少停留,只稍微煮上了些许热水,吃上了些许干粮,便接着匆匆赶路。
而到了下午时,风小了许多,但这雪却是大了许多。
路面开始有积雪,马蹄和马车的轮子皆有打滑的迹象,赶路的速度缓慢许多。
这样一来,抵达李县令家中别苑之时,天已是完全黑透。
李县令亲自迎接,安置所有,更是满脸皆是歉意,“陆指挥使,夏指挥使,下官接到信儿后便吩咐底下人连夜打扫收拾,奈何这处院落属实是闲置许久,东西难免不齐全,且下官所在的从盂县也颇为贫寒,属实是拿不出更多东西来招待……”
“若有未能完善之处,还望陆指挥使和夏指挥使见谅,见谅。”
李县令说话之时,腰弯得老深。
“辛苦李大人了。”陆启言笑道,“本就是事发突然,李大人能够做到如此,已是实属不易,莫要再说如此客气之言。”
“只是李大人身为一县县令,是从盂县的父母官,冬日大雪,各处都需得查看防范,容不得分毫的闪失,也是忙碌无比,不如李大人先回县衙处置县中要事,这里我们自便即可。”
这是变相委婉地要他离开?
李县令虽然为官多年,因不够圆滑世故升迁之路并不顺利,人却是并不笨,忙拱手道,“多谢陆指挥使体恤,县衙之内的确是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置,下官需得尽快赶回县衙,下官安置了两名可算可靠的管事,陆指挥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两名管事即可。”
“多谢李大人。”陆启言拱手道谢。
事情说定,李县令便不做过多停留,但临行之时,交代了两位管事务必一切听从陆启言等人的安排。
两位管事皆是李县令的家仆,跟随李家多年,忠心耿耿,待送走了李县令后,便来见了陆启言。
而陆启言也是直接给两个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别苑年久,难免有失修的房屋,这些房屋要紧着安排给金卫国的人居住。
晚上的饭食,不必过于复杂,只简单烧煮即可,且因为饮食习惯的不同,可以分开来做。